荷包上的花紋讓白君華有點眼熟。

白君華“咦”了一聲,迅速伸手抓去,荷包落入手中,他瞧著荷包,微微攏眉:“這人竟然是風老道的徒弟?不,風老道都死了近百年,就算臨死收了個徒弟也不可能還只有十六、七歲,難道是徒孫?”

小米兒正在為美人蕉布陣法,也顧不得脖子中的荷包。

荷包被白狐開啟,他抽出其中紙條,開啟一瞧,上頭是文字黑壓壓一片,字跡跡倒是清晰好認:道友若展此紙,定是將吾紫霞觀之徒或之徒孫或只徒孫徒弟……

白狐抽抽嘴角,跳過那一串沒玩沒了的之徒徒孫之徒徒孫孫,直接往下看:

定是徒孫困於道友手中了,實不相瞞,吾觀之徒皆為世間凡人,七情六慾從未經歷,若可,還請道友一併相助,使吾觀之徒見慣世間情物,經歷情苦從而立吾觀之徒的從道之心,紫霞觀風笑天拜謝拜謝。

另:此紙乃紫霞觀傳觀之寶,還請道友守口如瓶,讓吾徒將荷包完好無損帶回紫霞觀,再傳下代掌門。

白狐:……

腦子有病!

百年前見風神棍時,就知這人極為不靠譜,乃是道家敗類,果然,死了都這麼不靠譜!

自家徒孫被抓,居然還求對方相助讓家徒看清世間情物!

憑什麼!

難道就憑你是個無賴,就憑你紫霞山名聲極大麼?!

白狐那個氣啊、那個怒呀,氣得工工整整合了信紙,怒得抓起地上荷包,拍掉上頭塵灰,將信紙放入荷包中,掛回了小米兒頭上。

好吧,確實憑你紫霞山名聲極大,我忍!

荷包落回小米兒脖子中,他也已補好美人蕉的陣法,大難當頭,紫霞觀道人倒是統一性子,半點沒怕,反而扭頭髮問:“荷包裡頭寫了什麼?”

當初秦羽人交於他時,只說在外頭若遇到他打不過鬥不過之人時,拿出來便可保命還能得那人相助。

小米兒本欲沒有拿出荷包討饒打算,但荷包最終還是落入白狐手中,莫約也是天意,自不會再追究。

“哦,”白狐彈了彈白紗下襬的灰,嘴角嘲諷地勾了勾,“我何要告訴你?”

小米兒神色稍顯尷尬:“狐兄,你就莫要再彈身上的白毛了,它還是挺乾淨的。”

白狐:……

白君華一改閒適姿態,直接將人一把抓起,嘴角不自然的扯動一下。“你家祖師爺讓我幫助你,讓我帶你去青樓走上一圈。”

一不做二不休,他提起小米兒就將人帶出門外,直往蘇州花街奔去。

小米兒抓著美人蕉被白狐提著,竟還從容的與白狐打商量:“狐兄,可否讓我去一旁的店中買一個花盆來,小蕉兒吸入大量陰氣,需要立即清除才好。”

白君華瞥那花一眼:“死不了,開了靈識的靈物若就此死去,那還真要辱沒了靈物兩字。”

“我便非怕美人蕉死去,”小米兒搖首,“只是擔心它會走火入魔,墮入魔道而不能登入仙門。”

白君華冷哼一聲:“它若墮入魔道也是它定力不夠、修為不夠,與你我何干,它若沒這個成仙命,你替它做的再多,又有何用?”見小米兒又出一張道符,燃了化開在手心,他忽然一笑,“這株靈物,你哪兒得來的?還每日的餵它東海珍珠?莫不成,你還想等它幻化成人形與你長相廝守不成?”

小米兒將手中道符灰燼按在美人蕉根部,亦是一笑:“長相廝守又如何比的上飛昇成仙成正道。”

“莫不成你一介凡人還想修道成仙?”白君華奇道,“還想與它來個雙宿雙飛?”

小米兒抬首彎眸一笑,笑容天真爛漫,卻不答。

白君華見他一臉“你不懂”的神情,險些就想將手中之人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