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站著的莊少容先看見他,目光一頓,拱了拱手,朝他行了個禮:“寧世子。”

張元詡猛然一轉首,看見這人,臉色連變幾番,而後,很快也行了個禮。

也不知道剛才的話語,對方有聽到沒有。

寧慕畫給兩人回了個禮,看著他們狼狽模樣,露出疑惑神情:“莊六爺與張二爺這是發生何事了?怎滴弄成這般模樣?”

“這……沒什麼事兒,只是天溼路滑,不下心滑了一跤,撞了莊六郎一下。”張元詡聽到這句話,心裡明顯一鬆。

張二郎又快速朝莊少容拱拱手,歉然笑道,“對不住六郎,冒犯你了,你千萬莫要見怪。”

這樣的假惺惺之人,莊少容更加看不上。

這就是個偽君子!小人!

“哼!”莊六重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見莊少容絲毫不掩飾的離去,張元詡氣的牙都疼得打顫了,這個人!

一想到之前信上說的,他與莊四姑娘有那等的苟且之事時,張二郎更是連心窩都痛起來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怎麼活?

這是要浸豬籠的!

偏生,這裡還有個寧慕畫要打交道,實在是,惱不得怒不得火不得,此刻什麼表情全都要放在心裡,憋著!

寧慕畫見莊六一走,也告辭離去,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什麼似的,停了腳步,轉過頭,笑了笑,親和道:“二郎與我那六表妹的喜事日子若定下了,記得可要早些讓人告訴我,於二郎這邊,我是友人少不得要備賀禮,於六表妹那邊,我是正正經經的表哥,也得好好添上一份妝呢。”

他說的極其和氣,但和氣到張元詡就算此刻被小廝打了傘沒有站下雨中,還是覺得全身都寒透了。

寧世子提季六,說季六娘子是她表妹,要給她添妝!

那麼就是說寧伯府要與三房來往,給季六做場面了?

他連忙拱手作揖,擠出笑容來:“寧世子太客氣了,這些事兒還早,嫁娶之事還都是要由長輩定奪呢。”

“也對,”寧慕畫摸了摸鼻子,笑道,“六表妹似乎還未及笄,二郎還得單相思上兩年。”

他並非文官,不講文縐縐的話語,這麼直白的話語一出來,張元詡臉都通透了,連連作揖:“寧世子切莫取笑於我,簡直羞煞我也。”

“這事兒自然不算取笑你,你與六表妹定親乃名正言順。”寧慕畫笑了笑,也不多說,撐著傘卓然離去。

看著寧慕畫走掉,張元詡立刻沉下臉,轉回身,低聲道:“回去給我換件衣裳,再替我遞張拜帖給二皇子府上,我要立刻回京!”

他不知道莊府出了什麼情況,讓莊若嫻把與自己私通的話語都胡說了出來,但這樣沒臉沒皮不害臊死纏爛打的小娘子,他真不打算再娶了!

這樣的小娘子要是娶回來,日後怎麼雍容大度的統管整個張府後宅!

如今季六有寧伯府倚仗,季家若不忽視了季六,像寧世子說的,她才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定親之人!

最主要的是,昨日山腰淡笑若仙的季六娘子,如今想來真是比莊四姑娘好上百倍!

午後,梅花院中迎來一位女客。

季老夫人聽說人稟告說文瑞縣主遞了帖子過來時,驚了好一會兒。

文瑞縣主可是當今皇帝外甥女兒,這大昭,能讓皇帝封為縣主也就這麼一位。

第六五章 都問姻緣

如今這季府是受了什麼天恩、撞了什麼大運?得到這隆重待遇,先是皇后請六娘子過別院住一宿,後是縣主親自來梅花院!

四合房小,這下人一稟告,眾人很快一道出門迎接。

文瑞縣主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粉底的長裙,端莊矜持的走進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