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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整間書房,玉珩看著那書籍上的詩詞許久,眸中水波澄澄,頓了頓,終是覆蓋下眸子,一伸手,把地上的詩集拾了起來。
‘七爺,季家三房不是好助力。’
‘你說的對,三房不是好助力,但她,不同……’
原來,這不是隻想要讓她為自己所用,這是,相思情動。
玉珩握著書,目光落在窗外的桃花上,摸到墜在腰間的玉佩。
這人,他是不是該同落花流水一般,兩兩相忘?
良久良久,七皇子把詩籍放回架上,回身,拿著《周易》落座在書案後頭,仔細翻閱。
翌日,細雨停歇,天色陰暗。
梅花院中的四個小娘子早早起床梳洗。
季雲流見著紅巧在炕上選衣裳,指著一套杏色的衣裳便道:“就這件罷。”
這件亦是皇家別院中送來的,花色樣式都不錯。
嗯,今日有喜,得穿得漂亮些。
昨日許多人家都已收拾好箱籠,這日一早,紫霞山中便陸陸續續駛出馬車,一輛接一輛在官道上行駛著。
季府馬車行到觀外,朱嬤嬤對著馬車內低聲稟告:“大夫人,寧伯府夫人的馬車在那頭。”
季大夫人掀開簾子,看見自家妹妹小陳氏,笑了笑,吩咐讓馬車從官道上移出來,在旁停一停。
小陳氏看見大陳氏,幾步過來,見禮後,她笑道:“慕哥兒相約友人一道下山,又不放心我一人下山回京,想託了姐姐帶帶我,與我一道回京呢。”說著,指著不遠處立在馬旁的寧慕畫,“喏,這孩子還非要看著我與你們一道了,才放心離去。”
不遠處寧慕畫身穿寶藍長袍,腰墜和田紅玉,風度翩翩,見季府女眷轉眼望過來,拱了拱手,做了個到底的長揖。
大陳氏笑道:“慕哥兒一片孝心,我們乃至親,可不能說什麼這麼客氣的話,你若不與我一道,我還要生氣呢。”
小陳氏盈盈一笑,上前一步握了大陳氏的手,斂了笑低聲道:“姐姐,我有話要與你講,是關於六姐兒的。”
季大夫人看小陳氏眼中絲毫沒有笑意,竟還浮出怒氣,嚴肅的應了一聲,與她攜手一道上了寧伯府的馬車。
後一輛的馬車內,四個季府小娘子坐在裡面。
聽得小陳氏的聲音,季七把簾子一角掀了掀,偷偷往外頭瞧,看見寧慕畫“呀”了一聲,道:“真沒想到,寧伯府的世子爺長得真是俊俏呢,我還以為一直未娶親的他會是什麼歪瓜裂棗呢。”說著,掀開了大了一些,給宋之畫看,“宋姐姐,你說是不是?”
宋之畫本沒心思在一位男子身上,但季七的那簾子一掀起,她便移不開眼了。
原來,原來之前在紫霞山中幫她撿了帕子的那男子就是寧伯府世子,是她舅媽的親外甥!
竟是這般巧!
宋之畫昨日那顆被道人一卦說已死的心,似乎又死灰復燃了,她揪著帕子,不止心間,連手指都顫抖起來。
莫不成,這就是紫霞山中的緣分?
季七看她緊緊抿著嘴,再看看外頭的寧慕畫,目光轉了轉,笑著撞了她一下:“宋姐姐,你臉紅成這樣,是在想什麼呢?是不是……”
“不是!”宋之畫立刻坐正了身體,立刻應了一句,“不是他。”
本來不要緊,這一出“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把坐在對面季四與季六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見兩人全都靠著小枕看著自己,宋之畫瞬間臉爆紅,迅速抬手把簾子放下道:“七妹妹,這外頭還是莫要掀開簾子了,這樣不合禮數,我們,我們講陌生男子也是不合禮數的。”
那人是世子爺,如此勳貴,而自己,自己家中如今連個朝中做官的都沒有……該如何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