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有了感悟,就算她不信佛,她也不會在這佛門境地,褻瀆佛祖。

“嫂嫂,你現在的身體只吃這些東西怎麼能行,難怪老是不長肉,一會我去給嫂嫂獵只野味去,也好讓小傢伙好好補補。”獨孤鑫源雖然這麼說,卻也有著勢在必行的決定,雙手也利落的為青青盛了飯菜。

“好。”沒有拒絕,青青拿著放到手中的筷子,摸索著往嘴裡進食。

對於看不到,在醒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會有很多的不便,可是當真正的面對的時候,她才體會到這種不便,即使是小小的也能讓人有種無奈甚至於崩潰的絕望。

想到記憶中很多殘疾人做到了正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受到的大眾輿論的讚譽和高度評價,之前不以為然,在此刻卻才真正的體會到了那份榮耀背後,付出了多少的艱辛。

看著青青那摸索進行的動作,獨孤鑫源想說什麼,卻也無從開口,只是緊緊握住手中的筷子,沉痛的看著青青。

青青該是已經知道了大同皇帝病危的訊息,現在,他或許已經……

想到這裡,獨孤鑫源不由感到黯然,自小一直跟隨的兄弟就這麼走了,到死,他們卻也不能兄弟相認。

而青青,若不是肚子裡還有孩子,或許,這碧雲寺乃至整個奉天都無法困住她的腳步,她又怎會自甘寄身於這清冷的寺廟裡。

“怎麼不吃,是不是我這動作很醜?”感受到了獨孤鑫源那複雜的注視,青青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自嘲的問道。

“嫂嫂胡說什麼呢!”自然的,獨孤鑫源嗔怪的話語就出了口,語畢,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平靜和自然。

這一句話讓粉飾的平靜徹底的打破了,獨孤鑫源看著眼前的青青,鼻子發酸。

青青微微一嘆,或許當這鏡中水月沒有被打破的時候,還可以自我欺騙,可是當假想幻滅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滿目瘡痍的真相,她也失去了偽裝的力量,面前的菜色也慢慢的變得冰冷。

“嫂嫂,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再也忍不住了,獨孤鑫源還是問出了來到碧雲寺就想問出的問題。

“知道什麼?”青青不答反問,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骨瘦如柴的沉睡男子,他真的沒在了嗎?

“嫂嫂……”獨孤鑫源看著臉上一片漠然的青青,後面的話語自動隱去,這殘酷的訊息,他真的說不出來。

“今天這飯菜真是沒味,源兒不是要為我獵野味嗎?”起身,青青的臉轉向獨孤鑫源的方位,漠然的臉龐讓獨孤鑫源心痛。

青青該是坐不住了,看不到她的雙眸,看不清她的情緒,但是卻能感受到她的異常。

這小小的齋房讓青青有種窒息的感覺,她需要空氣,需要更廣闊的天地。

“皇后娘娘,還請三思,外面雪深風寒,娘娘鳳體抱恙,萬萬不可外出,一旦受了涼,後果不堪設想啊。”在門外聽到青青話語的富貴,此刻也顧不上什麼尊卑貴賤了,匆匆踏進了齋房,跪倒了青青的跟前,誠惶誠恐的勸說到。

皇后娘娘出事的事情,他都無法向皇上稟報了,如果皇后娘娘在在這碧雲寺裡,再出什麼意外,他就是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我都忘了,我現在不方便出去。”莞爾,青青的話語無非是給了富貴一個特赦令,可是卻也讓獨孤鑫源感到一股子的透心寒。

這樣的青青,他感受不到一點生活的熱度,她就真的想隨著墨良一塊走了嗎?

難道這人世間,除了墨良,就再無任何人值得她繼續存活下去?

“嫂嫂,吃飯吧。”起身,扶著青青重新坐下,獨孤鑫源示意跪著的富貴趕緊換上熱乎的飯菜。

不管心情如何,青青都必須吃東西,只有吃下了東西,她才能保證體力,才能保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