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華等主持,但昨晚的一戰是姑臧新軍在北庭所遇到的第一場酷烈戰鬥,首戰就受到如此挫折,是否說明姑臧新軍的真實戰鬥力十分可疑?要知道姑臧新軍是張邁領銜訓練的,這些新兵可以說都是他的門生,因此張邁接到訊息以後就坐不住,竟然親自趕來視察!

這時在砦外遇到楊信,見了他們的服飾便知是新軍,且不入砦,命馬小春招兩人近前,問道:“你們是駐防丁子砦的新軍麼?”

丁子砦是烏宰河上游東岸那座大砦的排號,三十餘騎一齊下馬,楊信答道:“回元帥的話,我們是丁子砦駐軍。不過全府只剩下我們,無法獨力守砦,郭威都督已讓我們暫時附屬庚寅砦。現在丁子砦形同虛設,還在等待後方派來新的人馬進駐。”

張邁數數他們只剩下不到四十人,心中愴然而失望:“一千多人,前晚一戰後就剩下你們幾個?”

楊信和徐從適對望了一眼,率領三十餘騎一齊下跪道:“我等戰敗,有辱姑臧,請元帥責罰!”

張邁仔細看看這些後生,見許多人臉上都是尚未癒合的傷口,又已從戰報中聽說這一支人馬昨晚是經過死戰才得以倖存,知道他們其實已經盡力,於黯然中強自振作,道:“薩圖克這一招棋顯然部署了很久了,前夜出動的必然都是精銳勁旅,你們陡然遇變,能從敗中求生也算不易。此戰非你們之罪,起來吧。”

待眾騎士起來之後,張邁又揚鞭指著西面道:“薩圖克!張懷忠!你個反骨狼子!殺我赤子,我誓雪此仇!”

楊信等都知張邁對這一批新兵甚有感情,聽到他這句話也都有些激動起來,楊信忍不住道:“元帥放心,我等只要不死,也一定要雪此深仇大辱!”

數十人齊聲應和,張邁轉怒為喜,道:“好!有這一份志氣,便不枉了我對你們的愛重!”因問了楊信、徐從適兩人的名字,張邁對馬小春道:“回頭將他們二人的名字刻在我的馬鞍上!”又對二人道:“我希望在北庭大戰結束之前,能再次聽到你們倆的名字!”

楊信心中雖然藏著事情,聽到這話也不禁熱血滾沸,一時忘了心中之事,單膝跪在馬鐙旁道:“元帥!此役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將自己的名字寫到功曹的冊簿上,若不能夠建立奇功,願受軍法!”

張邁大喜,道:“好!我就等著你的佳音!”

卻聽砦門呀呀作響,原來是楊易聽說張邁也來了趕緊率領諸將出迎,道:“元帥,你怎麼也來了?東線沒出事吧?”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楊信等人一眼,眼神中帶著疑惑。

張邁卻道:“東線無恙,我只是來看看,已經沒事了。”一瞥眼見到郭威,招他近前,道:“你的事我聽說了!做得好!沒讓我丟臉!”

姑臧新軍固是張邁領銜所練,郭威卻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前晚一戰雖然讓軍中部分人對新軍的戰鬥力產生了質疑,但張邁的“知人之明”卻因郭威而更加深入人心。

郭威才跨出一步要拜見,張邁已道:“小春!”

“在。”

“牽赤虯來!”

馬小春便牽了一匹渾身紅如火焰的純種汗血寶馬上來,楊信不但知兵,而且懂馬,一看到這匹赤虯眼睛也彷彿被點燃了一般,其他兵將也都猜到張邁要以此作賞,心中無不豔羨。

郭威行了一個軍禮,道:“元帥,郭威前晚只是做了軍人應有的本分,這匹寶馬若是賞賜,郭威實不敢當。”

張邁下馬,親手將赤虯交到郭威手中道:“論起你昨晚的功勞,還當不得這份賞賜!但我知道你很快就會立下新的功勞,讓三軍都知道你當得起這份獎賞!”

郭威握住手中的韁繩,哪怕他是經歷過生死變亂、猶如鐵石一般的男子,這時內心也不由得暖烘烘的,腰脊一挺,行了一個軍禮,道:“元帥既如此說,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