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女兒也正好到了說親的年齡,只在這四姐妹中,卻是蘇怡香最出挑,又因跟著蘇興之學了算學,又識文斷字兒,氣質靈秀,侃侃有大家氣息。

趙氏一時有有些不得意,訕訕地道:“好了,我都看見了,姐兒幾個都不錯!”

蘇玉鳳且知趙氏的心病,扣著葫蘆挖子兒道:“怡香,你看你,盡穿的是娘不喜歡的,這頭鉓兒也是,怎麼就只插了一支蝴蝶簪兒,小家寒氣的,娘你說是吧?”

趙氏很喜歡玉鳳的這點子,知道孃的心思:“你姐姐說的是,衣衫就算了,頭上再插朵春花兒!”

蘇怡香想著只不過一朵春花,卻能換回一家的溫馨,便讓趙氏身邊侍候的丫環米珠去院裡掐了一朵粉色梨花,別在了髮間,蘇玉鳳看著一朵梨花壓在蘇怡香髮間,不但沒有減色,反而更加讓她容色鮮麗,嘟著嘴道:“娘不得力,竟生的怡香都比我和姐姐長得好!太偏心了!”

趙氏聞言忽然就想起當初自己的肚子裡明明懷的是男兒,生下卻是個遍體生香的女孩兒,還曾說過這女孩子兒是個妖孽的話來,此時再聽到二女兒的言語,不由仔細看去。

蘇怡香知道這是趙氏的心病又犯了,為免尷尬,趙氏說出傷人的話來,蘇怡香道:“我還有些賬要看,不和娘姐姐說話兒了!”

從屋子裡出來,過了夾道,還沒走進小跨院兒,就聽到隔壁的院裡傳來說話聲。

蘇家布料莊臨著街面連著三闊的門面房,布料莊後面連著三進的大院兒,後院一進裡給了莊裡的掌櫃和小二住著再加著二進內宅的下僕住著,另在後巷裡開了家門,方便內宅人出沒,前面倒是閒少涉足。

這蘇家的院子隔牆裡住著一戶買水粉的人家,姓王,名賈,王賈有一個女兒給人家做個妾,聽這口音,想是王家的這位姑娘回門來了!

蘇怡香站在牆下聽了半天,有兩個小丫頭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素日也就罷了,爺疼著姨奶奶不說一個月裡來個十會八會的也是有的,這些日子偏巧素紅那個通房竟是懷了身孕,一時的尾巴翹上了天,今兒個吃燕窩,明兒個要吃海參,吃菜要吃當天摘的,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廚房裡又得了老太太的話,全將她當祖宗供了起來,咱們的姨奶奶肚子沒貨,連爺也冷落了不少,這些日子都過了半個月,爺也沒進姨奶奶屋子一會!”

另一個道:“這大戶人家怎麼就是這樣,聽著都讓人害怕!那既是這樣,姑奶奶還要趕著回孃家,不是要讓人鑽了空子,我可聽說這位爺身邊還有兩房妾侍!”

前一個又道:“這不是沒著了,才回孃家的麼?”

蘇怡香聽了這裡再想聽一聽,牆那邊一聲斷喝:“你兩個在牆邊上做什麼,還不趕緊地回屋侍候太太和姑奶奶!”

又聽著嗦嗦的聲音響起,一陣兒便沒有音響。

蘇怡香回到了東廂房,躺在床上,暗道:“聽說這家的女兒進的是金陵城裡趙家的府,趙家老祖宗是大周開國皇帝的異姓結拜兄弟,等到開國皇帝坐上寶坐的那一天,趙家老祖宗便交了兵權,回家養鳥溜狗過起了閒人的日子,這麼幾代下來,趙家明裡看著跟個普通大戶人家沒什麼兩樣,暗底裡卻是每一代皇帝最信賴不過的忠臣心腹,這一代趙老爺生了兩個兒子,不知這王家的女兒被抬了給那一個做妾,聽著這是回孃家,讓孃家人給想辦法爭寵來了!”

又想起前世裡,自己錦衣玉食,未出嫁時是尚書府的千金,出嫁後是鎮北候府的世子夫人,這樣的事看得多,聽得多,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一番,有命活沒命受,都是自找的,便不再想,在自己的屋子裡坐了半晌,實在無聊,想了想還是要出門去看看另外兩個鋪子順便看看街上少男少女們熱情似火的撩撥,也讓自己有些過端午節的興趣。這是前世裡想也不敢想的事,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