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染赤紅的雙目死死盯著季東,青年那隻原本修長如玉的彈琴的手就被踩在男人的腳下。沈碧染猛然動手,先前被他用刀抵住咽喉的那個侍從的還沒來及呼喊出聲,一道猩紅便飄過,接著,侍從的屍體滑落在地。

這是沈碧染第二次殺人,他的眼中卻只有濃厚的恨意。又是一道白煙,欲圖圍至身前的家兵倒下一片,沈碧染使著輕功,急速逼向前。

“快住手!!”季東見狀立即大喝:“把手上的刀放下!還有那些迷煙!否則我這就殺了他!!”

就在距夜雪一步之遙的地方,沈碧染的步子驀地停了,定定望著持劍對著夜雪的季東,緊握著的那把手術刀接著扔了下來。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徐戎緊接著頓時喝令家兵:“他根本不會武功,把他給我制住!!”

眾家兵頓時向前,沈碧染的侯爺身份又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把他緊緊壓制著讓他無法動彈。沈碧染掙扎著抬頭狠狠看向徐戎,“我要你放了他!”

“放了他?他犯下死罪,殺害朝廷命官,萬死不足以彌罪,怎麼可能放了他?”徐戎蹲下來把季東腳下的夜雪一把扯起,接著轉頭對季東陰笑著問:“季大人,您說我們該不該聽侯爺的話,把他給放了呀?”

季東也是冷冷一笑,眼睛掃向夜雪。隨著徐戎拉扯夜雪的動作,有什麼東西在陽光下一亮。

季東微眯起了眼,目光停在夜雪身上帶著的那個不起眼的墨玉墜子上。他眸光陰鷙一閃,企圖上前把它拿在手裡:“……都道七皇子喜歡墨色……這個是什麼?”

夜雪驀地睜大了眼,用盡他最後的力氣,抖顫驚恐的就像是在保護生命一般,死命的抓住玉墜,緊緊握在手裡。季東雖不明所以,卻看出了這東西對夜雪的珍貴,神色一狠,強行要把他的手拽出來。

被折磨到現在,青年卻是第一次露出了懇求,狂亂的低喃:“……不要,求你不要……”

這是他唯一覺得珍貴的東西,上面有他一生的渴望,和奢侈的夢想。

季東越發越想要看清那個東西,開始用力一根根的掰開夜雪的手指。男人的表情極為厭煩不耐,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用上了武功內力直接掰斷他的手指。

“啊!!”夜雪瘋了一樣的哭喊,聲音已經破碎的像風裡的枯葉:“不要,不要!”

整個院落都響徹著淒厲的慘叫,夜雪已經痛的幾欲昏厥,仍舊死都不肯鬆開手。他的五指最終被季東活生生的全部掰斷,甚至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就在墨玉墜子要被硬生生拿走的那一刻,夜雪拼力掙來身後緊緊扯住自己頭髮的徐戎,一縷頭髮連帶頭皮和血肉都被掙斷,然後低頭狠狠咬上季東的手。

季東頓時疼的大聲痛呼,另一隻手瘋狂的提劍胡亂的狠狠刺向夜雪,企圖讓他鬆口。

“住手!!!”沈碧染見狀雙眸充血,因忿恨和急切狠狠咬著牙,用盡所有力氣劇烈的掙扎起來,迫使把他壓制在地上的眾人也慌忙使出最大的力氣死死按住他。青年終於鬆了口,滿身是血的軟軟倒下去,玉墜接著被季東拿到手裡。

男人眯著眼看了看,緊接著,厭嫌的把墜子一扔,墜子隨之滾到了沈碧染的身前。

“我當是個什麼寶貝,不過是塊淚滴形的墨玉。”

見那塊墨玉被扔在地上,地上的青年朦朧的睜著早模糊不清的眼,竟奮力爬向墨玉落地的方向。他已經遊走在死亡邊緣,鮮血染遍了他的全身,卻憑著這強烈的意願,不顧疼痛不顧一切的向墨玉爬去。他的一隻手被踩的血肉模糊,另一隻手五指皆斷,只能憑藉腕和肘在地上向前蹭,一毫毫吃力的挪動,血和著淚水佈滿了他整張臉。

沈碧染全身緊緊制住,不管怎樣都沒辦法前去夜雪身前。季東摸著被咬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