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層破敗不堪的樓房前,左擎宇駐足。

“羅宏鎮衛生所”的字樣已經被長年累月的雨水,沖刷的沒了顏色,白刷刷的印在牆體上,個別的字已經缺少了偏旁。

醫院的大門開著,裡面卻沒什麼人。

衛生條件差的難以入眼。

賈穎高挑的身材,站在裡面的走廊裡,引起經過人的側目。

身旁有個孕婦走過,回頭朝著賈穎看了一眼,好心說道:“看病得去那邊掛號,3塊錢……”

賈穎回過身來,對著孕婦說道:“是這樣,我是想找一個人,姓樊,是婦產醫生,好像60幾歲了,不知道還在這裡坐診嗎?”

女人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朝著最裡面開著門的小房間指了指:“這裡管生孩子的就一個人,是個老太太,是姓樊。”

賈穎終於鬆了口氣,對著孕婦道謝。

孕婦樸實的笑了,還不忘提醒道:“你得先掛號……”

賈穎笑著點頭。

……

婦產科室,一位帶著眼睛的穿白色大褂的老太太坐在裡面。

當抬頭看到賈穎和左擎宇站在門口時,頓時來了脾氣,對著左擎宇吼道:“出去,出去,門口不寫著男人不能進的嗎,不認識字嗎?”

左擎宇愣了愣,腳步頓在門口。

賈穎忍不住失笑,敢這麼大嗓門訓斥左擎宇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賈穎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將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說明以後,姓樊的醫生終於從椅子上起身,說道:“這裡是給孕婦看診的地方,你們跟我到旁邊那屋去。”

賈穎回頭看了左擎宇一眼,自動跟上了樊醫生的腳步,去了一間類似休息室的小屋子。

小屋子裡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退了色的紅木方桌,上面是個有些年頭的水壺。

樊醫生給自己倒了杯,卻沒有要招呼眼前二位的意思。

當然,她也許是想,以眼前這樣打扮的兩個人,自己就算給他們一杯水,恐怕人家也不會接的,所幸來客氣也都省了。

樊醫生從桌子底下拽出了兩個塑膠凳子,遞給了賈穎,說道:“你們自己坐,我這裡條件有限。”

賈穎理解的點了點頭,先看著左擎宇坐下以後,自己才穩妥的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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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賈穎開口,樊醫生就已經開口說道:“你們也別費什麼心思了,我當了一輩子的大夫,做不了那麼喪良心的事兒……”

賈穎懵了,不明白老人家說的是什麼意思?

坐在一旁的左擎宇倒是彎起了嘴角,問道:“您知道我們的來意?”

老太太不屑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就是想讓我出面,上法庭,說當年那蘇家夫妻生的是兩個孩兒麼?”

賈穎有些吃驚的看著老太太,臉色有些發白。

左擎宇平靜的很,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只看著老太太,也不多問。

老太太喝了一口水,咳了幾聲,說道:“你們也別跟我提什麼錢不錢的?我如今自己一個人,老伴去世多年,連個兒女都沒有,你給我那麼多錢,我也沒地兒花去。”

“您的意思是,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因為此事找過您了?”賈穎試探著問道。

老太太眉頭挑了挑,看了賈穎一眼,說道:“不是你們一起的?”

賈穎搖了搖頭,道:“不是……”

老太太總算鬆了口氣,將大瓷的茶缸推到桌子裡面去,說道:“不是就好,犯法的事我可不幹,我活60幾歲了,還沒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呢。”

賈穎笑著點頭:“您誤會了,我們是蘇家的親人,當年在您這裡出生的孩子叫蘇澈,坐在您面前的左先生,正是蘇澈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