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之中,原先計劃這時您應該馬上去皇宮,您現在究竟在遲疑什麼!”

一聲憂鬱而苦悶的嘆息聲從屋裡響起,趙吉安側過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宇文斐,苦笑道,“阿斐,你還記得當年跟我提起的鉛華嗎?”趙吉安回過頭去看向畫卷上栩栩如生的白袍身影,悵然道,“藍紫色的鉛華,永遠都不可能移植家養,我……放她離開,她就真會快樂嗎?阿斐,我始終還是不懂你說的改變,我改變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我只覺得我比過去更懦弱,也更膽怯、迷茫,我甚至不知道我的選擇會不會成為一生最大的遺憾……”

宇文斐默然的走了幾步到窗前,推開窗子,夕陽的餘暉瞬間染紅了整間屋子,也照得宇文斐一身像鍍了層金。他眯著眼遙望夕陽餘暉,低問道,“殿下,你後悔了?”

趙吉安將視線從畫上移開,看著宇文斐的背影略微走神的苦笑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的確,我後悔了,在她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後悔,如果不是因為這裡的責任,我會不顧一切去找她!”

宇文斐似乎沒被趙吉安的話驚到,他淡淡的笑了笑,反問道,“殿下能有這樣的想法,哪能稱作懦弱呢!不過,那麼多年來殿下的抱負和宏圖,為了一個沐遠揚,都打算付之一炬了嗎?”

那平淡的語氣裡暗藏著指責,趙吉安眼神閃爍,走上前幾步站到宇文斐身旁,低喃道,“在今早,就在這個屋子裡,我曾經給了她一個承諾。我告訴她,讓她等我五年,五年之後,我去找她……可是……”那聲音落寞的頓了頓道,“因為沐齊的死,她拒絕了五年的約定,她打算放棄這份感情了……阿斐,你知道嗎,她不像外表這麼冷淡,她也會動情,她真的動情了,倘若她一開始就拒絕我,我還有釋然的可能,可是……你記得不,師父當年離世前曾嘆道,得而後失,不如不得。倘若不曾擁有,就不會痛苦,可是一旦曾經擁有過再失去,卻更痛苦百倍……阿斐,師父痛苦了十數年鬱郁而死,我不想步師父的後塵啊!”

宇文斐聽到這話,似也想起什麼,神思飄遠。

他們的師父,那個永遠看似瀟灑不羈的性情中人,曾因為一段錯失的愛情,十數年不得解脫,最終鬱鬱而終。那人是他們少年成長時最濡慕崇拜的男子,亦師亦父,帶給他們的影響也不可謂之小。如今趙吉安既然提到他,那可想而知,他的決心早就動搖了。

其實,宇文斐私底下,自從師父去世後就曾暗暗發誓,這樣的情殤莫要再在他的身邊發生了,倘若可以,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改變。

生在京城帝王家,孤獨幾乎如影隨形的伴隨他們,趙吉安好不容易能尋到一個相愛的伴侶,豈能因為這王權的束縛而放棄,那也許就會是他一生唯一的愛戀,宇文斐不想自己身邊的好友一輩子活在遺憾之中,心中早有念頭,奈何因為身份,不便明說。

趁此機會,宇文斐故意激他,讓他能更看清自己的決定。

趙吉安深吸了口氣,似下定決心的說道,“阿斐,師父常說,做人不該虧待自己,如果明知那值得追求,就絕不能放棄。我知道我說這話有點像逃避責任,可是我不想放手,那女人……倘若我錯過這一次,不可能還有第二次機會,我不想放棄!”

宇文斐嘴角淡淡勾出一個笑容,人卻未轉身,平靜問道,“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理當下的事務呢?”

趙吉安沉思了會兒,一邊在房中踱步一邊說道,“如今天下皆知趙吉林是被北蒙敵軍偷襲而亡,我帶病援助,救下了大半臣子,這不可否認。為保殘兵滋擾京城,我軍入城,安撫百姓。太子監國尚在皇城,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自然是即刻登基,名正言順。而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