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幾位朋友來我都天峰有何貴幹?”

銀色面具人不說話,身後跟著的老道士也不說話,那個妙齡女子只是不住地逗弄懷中的金絲小雀,更是連看也不去看他。

血煞尊者臉上怒氣漸漸上浮,不過當他掃過那兩個老道士,發現他們眼中不經意透露出來的神光時,硬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壓了下去,雙眼緊緊盯著那頂黑色轎子,似乎想從那垂著的轎簾中看出些什麼來。

血煞尊者耐著性子等了很久,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人家明目張膽地找上門來,而且絲毫不給自己面子,但如果他一有動作,他就知道那兩個看似漫不經心的老道士會立刻將自己圍住,那兩個老道士身上修為比起自己不相伯仲,這一點他能感覺到,就連最前面的那個黑衣面具人身上也有一股令人無法小覷的古怪氣息。

而且更讓他感到忌憚的,是那頂黑色轎子,按照對方這幾個人站著的方位,這轎子裡的人才是這一行人的首腦,轎子裡面有什麼東西,依血煞尊者的修為也絲毫查探不出,裡面不是個修為通天的絕世高手就是個普通人,但他選擇相信的肯定是前者。普通人?能有這麼一對神異不凡的白猿為他抬轎?還有這麼三個放眼江湖也卻屈指可數的高手鞍前馬後跟著?這一點,就算血煞尊者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過了很久,那轎子裡才傳出一個淡漠的聲音,問道:“你可知道碧玄令?”

血煞尊者一頭霧水,皺眉道:“碧玄令是何物?”

“恩?你不知道麼?”那轎子裡的人語氣中透露著懷疑。

“哼!閣下難道是來我都天峰興師問罪的?這般勞師動眾,我血煞尊者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何必來誑你,閣下今日來訪,直言來意便成,如此拐彎抹角作甚?”血煞尊者這時候終於有了一絲怒氣。

“你倒是直爽,也罷,既然你不知道碧玄令那是最好,我也不為難你,只需你答應我一件事便可。”

“何事?”血煞尊者強忍心中怒氣,雙拳已經捏得咯咯作響,對方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自己名動江湖數十年,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

那轎中人似乎根本沒聽出他言語中的怒氣,只是淡淡道:“退出江湖,三年內,莫要再讓我在中原見到你。”

血煞尊者腦中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一張老臉氣得如火燒一般通紅,死死盯著那頂黑轎,一字一頓道:“憑什麼?”

那轎中人輕輕一嘆,身後兩個老道士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挽了個道號,其中一個不慍不火地說道:“魔尊,你還是聽話些為好。”

而那黑衣銀麵人卻退後幾步,護在那轎子和身後女子的身邊。

血煞尊者咬著牙道:“兩位道長,是要用強麼?這都天峰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地方,可我血煞尊者也不是任由他人舀捏的玩物!”

說話的老道士正是言木,見血煞尊者渾身血氣鼓動,也不甘示弱,盯著他道:“既然如此,那請魔尊賜教。”

言空閃到一邊,言木和血煞尊者便開始動起手來,血煞尊者此時憋了一肚子怒氣,見對方只是一人動手,心中大喜,雙手卷起無盡血雲,滾滾而來。

言木只是雙手卷起一道道陰冷鸀火護在自己身邊,所有近身的血雲都被陰火燒得一乾二淨。

兩人一來一往僵持了約莫半個時辰,趁血煞尊者有些放鬆之際,言木忽然身形數變,詭異地出現在血煞尊者的右側,雙掌一合,一片巨大的陰火拔地而起將血煞尊者籠罩在內,血煞尊者大驚,直接從懷中取出一面杏黃小旗,揮起一片黃濛濛的光華,將自己籠罩住,脫出戰團,遠遁而去。

“哼,逃得倒快。”言木收手而立。

“唉,這血煞尊者是隻老狐狸,方才他就有了逃走之心,否則也不可能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