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撤了撤了,都撤走吧。我現在看什麼都反胃,那還吃得下去。”這話說完,還不忘毒舌的黑了廚房的師傅一把,“油膩死了,真不知道廚房的奴才都是怎麼幹活兒的。”

侍女便命人撤了飯桌,面上看起來乖巧無比,也沒有說話,心裡卻忍不住道,油膩也還不是您自己個兒指名點姓的要的菜式。

原來,歐陽淑剛剛在歐淑樓回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一副淡淡然的樣子。顯然周祁陽的爽約讓她非常的憤怒。

“可是夫人,侍郎府那邊也沒有回帖說一定會到的啊。”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提醒道。

卻被正在氣頭上的歐陽淑狠狠地瞪了一眼,隨即便將她當做了些出氣筒,說道,“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奴才議論了。一個個的當真以為我是好說話的了?難不成都想效仿嵐葉那個小賤、人,目無尊卑了不成?你們以為冷寂就那麼有空有耐性一個一個的將你們救下來?”

一提起這一茬來,歐陽淑心頭的火更旺了,威力簡直不亞於被淋了一桶火油。

而那個小侍女沒想到歐陽淑會丟擲這麼一連串的反問,將這個事情說得這麼嚴重,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夫人不要動怒,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呵,你不是這個意思?”歐陽淑冷笑一聲,那張被脂粉細緻的塗抹過得臉顯得尤為陰森,語氣冷的直結冰碴,“來人吶,把這丫頭給我拖下去掌嘴。我倒要看看,冷寂會不會出現。”

事實當然是冷寂沒有出現。那天不過是個巧合,而歐陽淑也不過是想尋找一個發洩點。而這個小侍女,很不幸的成為了這個點上的犧牲品。

侍女被拖到院子裡被人掌嘴,每一聲痛喊要發出來是就被板子狠狠的給打了回去,只剩下支離破碎的嗚嗚聲,聽起來尤為淒涼。

歐陽淑就坐在房間裡,聽著這樣的聲音,待到打了十多下之後,才慢慢悠悠的赦免,“行了,拖回房裡去吧。給送點兒藥,好生養著。”

然後,她就開始呈現懶洋洋的姿態了。搞得底下的人比早上更加戰戰兢兢了,畢竟已經有了這個侍女的前車之鑑了不是。

而葦奐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正在屋子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一出話本子,裡面講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興致正濃著,卻忽然來了這麼個訊息,十分掃興。

“歐陽淑最近……脾氣是越來越大了。”葦奐由衷的感嘆道。

其實她心裡明鏡兒似的,歐陽淑的氣就是朝她撒的,要不然也跟她八/九不離十。從前她在慶林王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來了她這麼個攔路虎,生氣很正常。尤其是這陣子兩個人頻頻出現口角和各方面的摩擦衝突。

“唉,嵐葉啊,我從前以為像歐陽淑這樣的大家閨秀應當生氣也生氣的很有氣度呢。”葦奐搖了搖頭,嘆氣道,“可是她現在可真讓我失望。”

真是實打實的一副嘲諷口氣,若是讓歐陽淑聽見了,不知道又要咬碎幾口銀牙,攥碎幾個指甲。

嵐葉一直對歐陽淑沒什麼好感覺,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可不就是因為生在大家,才被慣得驕縱的跟什麼似的,這麼一點點打擊都受不了。”

葦奐從桌子上的果盤了拿了兩個葡萄,把邊吃邊點頭表達自己的認同。

就寢,歐陽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糾結著自己今天到底哪裡盤算錯了,周祁陽沒有理由不來赴約啊。

莫不是周祁陽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樣?

不對不對,如果不是怎麼會沒事兒在慶林王府外頭瞎轉悠,以他的性格,分明應該盼著這輩子都與冷漠和冷寂老死不相往來,最好連見都不要見上一面。

歐陽淑心裡這樣想著,不自覺得想起了從前的幾樁舊事。

其實歐陽家,周家,慶林王府應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