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壎身子一僵,平靜的表情在此刻終於動容,他緩緩轉過身來,雙眸之光如同灼灼烈日一般閉眼盯著綠髮女子,一字一句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聶壎儘管還保持著剋制,但內心卻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止不住的翻江倒海起來。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如雪姐和小櫻桃在那一場劫難中離開他,自己發動一切力量去找她們,卻了無蹤跡,心若死灰。

直到在禹山之上的傳送陣中,他藉助毀滅前輩的力量找到了她們離去的蹤跡,心中才多了幾分希望。

他多想不顧一切的去尋找她們,可毀滅前輩的話卻讓他醍醐灌頂,清醒過來。

沒有實力,自己連附近幾個王朝都過不去就被殺了。

實力!唯有實力才能夠衝破一切阻礙去找到她們。

他拼命的修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與她們的重逢。

他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一次次的戰鬥,提升,變強!靠得就是要與如雪姐重逢的那股信念,這股信念讓他不再脆弱,無比堅強。

聶壎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心中後悔,為什麼當初自己不在大禹部落鎮守,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家!

大禹部落滅亡了,那些熟悉的人全都葬身在了血衣門的屠刀之下,記憶裡的童年,那些笑容,他再也看不到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自己是大禹部落的罪人!

如果如雪姐和小櫻桃也出事,聶壎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凌彩兒這句話,對聶壎而言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落在了他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地方。

聶壎呼吸忍不住的加速。

暮生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察覺到聶壎此時的狀態很不平靜,選擇在一邊默默等待。

宋如雪這三個字對聶壎而言,一定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見到聶壎停下,凌彩兒明白自己賭對了,這白衣少年真的是宋如雪的弟弟。

她在仙族大陸碰見過一個女子,二人成為了好朋友,曾在一次談話閒聊中,她見到了好友拿出來的一張畫像,與眼前這名白衣少年極度相似。

如今看來,此人就是宋如雪的弟弟。

凌彩兒心思急轉,並沒有坦言,反而說道:“你救我出來,我便如實相告。”

她很謹慎,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可不能隨便丟出去。

聶壎深吸一口氣,沒有過多猶豫,血氣爆發,直接對禁制開始進行強攻。

如雪姐的事情比此人的命重要一萬倍,他必須要知道此人為何會知道如雪姐。

聶壎全力進攻,花費了十分鐘才將禁制打碎,破除了陣法。

禁制一破,聶壎反手化為一隻大掌,將凌彩兒直接擒拿,抓到了自己面前。

凌彩兒無法動彈,苦笑道:“我現在這個模樣怎麼可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你能從黑鱗妖獸手中逃出來,就能從我手中逃走。”聶壎看著她。

凌彩兒略顯無奈:“那騰雲仙符只能夠用一次,師祖也只給我了一張,你太高看我了。”

“廢話少說。”

聶壎冷漠盯著她:“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凌彩兒氣息更顯虛弱,有氣無力道:“我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但是我需要恢復一下。”

話剛說完。

凌彩兒頭一歪就昏迷了過去。

聶壎皺眉,沉默了幾秒鐘,抓著凌彩兒轉身就走。

暮生也連忙跟上。

一處流淌著白色溪水的偏僻之地,聶壎三人落在此地,給昏迷的凌彩兒餵了幾顆療傷丹後,便沉入靜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