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冷冷一喝:“東皇鍾乃是本派至寶,你說要借走便要借走麼?你……”

話未說完,柳別天手一抬止住了她繼續說下去,目光依然停留在蕭塵身上,不久前蕭塵四處盜奪神器一事,現如今自然已是滿仙界都知道了,而且還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故意將事情放大,說蕭塵搶奪神器時如何大開殺戒,搞得人人皆知他的“兇名”了。

此刻柳別天看著他,目光猶似兩把出鞘的利刃,淡淡地道:“那若是柳某不肯借出東皇鍾,蕭小友今日是不是,便要在我蓬萊大開殺戒了……”

此言一出,整個廣場上更像是忽然籠罩起了一層寒霜,許多弟子都不約而同地將手按在了劍柄上,頗有一番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氣勢。

蕭塵笑了笑,正待言說什麼,旁邊素憐月卻搶先道:“明人不說暗話,想必柳掌門在此之前也已做好了打算,否則不會讓我二人這般進來,說吧,柳掌門如何才肯拿出東皇鍾。”

言為借,實則為奪,蓬萊派上上下下又豈能不知,可是對方實力太強,又無視仙界律條,連太虛古族都敢去闖,柳別天又豈敢輕舉妄動,外界將蕭塵傳言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凶神,他又豈能不顧蓬萊派上上下下這麼多弟子。

就在這時,只聽得有“篤篤篤”的聲音響起,卻見後面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蹣跚走了出來,那老者手裡拿著一支松木杖,看似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則修為不知有多高,此人正是柳別天之父,人稱蓬萊仙翁。

見到父親出來了,柳別天拱了拱手,往旁引身退了退,蓬萊仙翁走到正首處,看著蕭塵,眯了眯眼道:“東皇鍾乃是我蓬萊秘寶,小友今日想要借去,也須看你能否拿得到手。”

言下之意,已然明顯不過,這次蕭塵來奪東皇鍾,只會發生兩種可能,一是雙方大動干戈,蕭塵直接闖進來搶奪神器,但如此一來,免不了蓬萊派血流成河,蕭塵也落得個兇上加兇,仙界無處容身,所以這一種結果,是雙方都不願發生的。

第二種便是,雙方談談,所以讓他二人進來了,但這談談,總不可能是蕭塵隨便說兩句,便將東皇鍾拿走,聽蓬萊仙翁此刻的意思,似乎是他設下了一重重障礙,蕭塵若有那個本事將東皇鍾拿到手,那他便也認了。

此刻蕭塵自然也明白意思,笑了笑道:“前輩且不妨說說,蕭某要如何做。”

“恩……”蓬萊仙翁眯了眯眼,左手持杖,右手捋了捋白鬚,緩緩道:“本派後山,有一處玄火秘境,中有一座八荒玄火陣,東皇鍾就在玄火陣裡,你若能入陣,從老朽手裡取得東皇鍾,你自可以拿走……”

此言一出,旁邊柳清淺立時微微一驚:“爺爺……”話未說完,柳別天將她止住了,搖了搖頭。

下邊的弟子也都彼此對視,眼神裡或多或少都露出些驚色,且不說玄火秘境裡十分厲害,一直都是磨鍊他們的地方,光是那一座八荒玄火陣,便從來無人敢闖,裡面的八荒陽炎獸更是非同小可,貿然入陣,一個不慎便是形神俱滅。

素憐月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色,心想蕭塵一向怕火,且不說那玄火陣裡危險重重,光是要從蓬萊仙翁手裡奪得東皇鍾,便是談何容易?萬一是個陷阱就更為不妙了,說道:“你們要拿出東皇鍾便痛快一些,何須拐彎抹角搞這麼多花架子出來,倘若……”

後邊的話尚未說出口,蕭塵便按住了她的肩膀,往前一踏,臉上仍是靜如止水,淡淡笑道:“蕭某不才,那便斗膽入一入貴派的玄火陣了。”

“等等!”

素憐月臉色一驚,還想再說什麼,蕭塵一下按住了她手背,搖了搖頭。

“小友既要入陣,那便跟上。”蓬萊仙翁手中木杖一點,身形瞬間化作一道疾風,往後山方向去了,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塵雙足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