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笑棠掀起來的,那他不會不瞭解長崎對於整個戰局的重要性,怎麼會輕易就放棄了呢?

林笑棠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將身子探進屋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你是知道的,我現在人在關東,九州的軍事我是插不上手的,也許是他們的主官另有打算,根據實際需要確定的決策。我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軍事指揮不是我的長項,還是交給一線的軍官來打理更為合適些。”

林笑棠不痛不癢的回答,讓武田毅雄一陣氣悶。這將近一年來的交往,也使他很瞭解面前的這位盟友兼未來的對手的城府,雖然知道如今依然看不透、猜不透,但本能告訴他,九州軍隊這個不尋常的舉動絕對不簡單。

武田毅雄哼了一聲。知道林笑棠這是在打太極拳,想要獲取他的真實想法已經不可能了,索性喝光了面前的茶水,起身告辭。

武田毅雄剛離開,火眼便興沖沖的跑進來,“七哥,廣島出事了!”

林笑棠接過他遞來的電報,匆匆看了兩眼,直接用打火機點著,又看看火眼興奮的表情,但他的臉上卻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來,“通知高英培,計劃進度要加快,長崎不妨多留些炮灰。裕仁既然派朝香宮鳩彥去平叛,那就乾脆讓他和長崎一起陪葬吧!”

……

福田平八郎看著面前的長崎城,不禁有些失望。走到如今這一步,是福田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自己原本只不過想和夥伴們填飽肚子,卻不成想,卻成了這次一揆**的首領,雖說是官逼民反,但忽然間站到了一直頂禮膜拜、為其深信不疑的天皇陛下的對立面,這種轉變也是福田很難接受的。好在商會的領袖們即使提出了“清君側”的口號,這也讓福田多少有些安慰,雖然明知道不過是一種聊以**的說法,但福田總覺得自己的初衷原本就是如此。

不到半年的時間,福田平八郎的麾下已經聚集了九州各地的饑民三萬餘人,其中不乏一些受到了不公正對待的退役老兵,大部分都是被迫轉為預備役的失意軍官。

有好幾次,這些失意軍官想要掌控這支武裝力量,福田也明白,自己絕不是這些所謂的武士老爺的對手,無論資歷、家世和見識。但這些失意軍官卻始終沒能如願,相反為此還死了不少的人,原因便是,商會一直在身後堅定的支援著福田平八郎。

福田平八郎讀書不多,懂得的道理也少之又少,但他很清楚,這個神通廣大的商會的支援,自己這些人絕對堅持不到今天,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來投奔自己。

因為,整支軍隊的後勤補給都牢牢的掌握在商會的手中。武器、彈藥、糧食等等等等,離開了商會的支援,軍隊連一個星期都支撐不下去。

福田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不過是一個扯線的木偶,而線頭卻始終牢牢的掌握在商會的手中,要想活命、要想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必須聽從商會的命令。

商會的頭領也終於露了面,那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人,臉上始終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一年四季,肥胖細白的臉上都有淡淡的汗水,手裡一直拿著一張手帕,和誰說話都是溫言細語。

可福田平八郎卻不這麼認為,每次一靠近這位商會胖首領,他都會情不自禁的感覺到一中徹骨的寒意。福田上過戰場,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什麼,那是一種掩飾不住的殺氣。

福田平八郎親眼看到胖首領在談笑間便殺掉了九名妄圖奪取軍隊指揮權的軍官,他甚至沒有用槍,只是用一把滿是鐵鏽、還帶著豁口的武士刀,便親自砍下了那九個人的腦袋。在日本,這是對於戰敗者最高階別的懲罰。

但今天,福田平八郎不得不心懷忐忑的來找胖首領。

胖首領依然是滿面笑容,見到福田,臉上的笑容更盛,這讓福田的心裡更加沒有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