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蒞臨陶然亭,是右安門東街的一個夾道,轉了幾個彎,邱掌櫃在一個四合院門前停下,敲了三下門,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啟門,看見是邱掌櫃,這才將眾人讓進去。

走進正房,邱掌櫃的手下點上煤油燈,屋子裡這才亮堂了些,邱掌櫃吩咐人將李葆初領了過來。

藉著昏暗的燈光,林笑棠打量了一下來人,沒錯,就是他,幾年沒見,身材略微有些發福。

邱掌櫃拍拍他的肩膀,“李先生,我們長官要見你!”

李葆初的臉色有些憔悴,揉了揉眼睛。林笑棠從眾人身後走出,“還認得我嗎?”

李葆初聽到這句話,顯然有些意想不到,他走近了兩步,仔細看了看林笑棠,不禁吃了一驚,“七哥,怎麼是你?”

林笑棠笑了,“怎麼不能是我?”

“可你和大頭不是在上海做生意嗎?”李葆初的臉有些發白了,眼神也有些猶疑。

“呵呵,那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當年,我是被毛座派到上海的。”

“可你和他們……?”李葆初指指邱掌櫃。

“他們都是我的人,這次來,就是搜尋你們北平站人員的下落,我要重建北平站。”

“重建?”李葆初唸叨著這兩個字眼,眼神瞬間複雜起來。

忽然,他“撲通”一聲跪在林笑棠的面前,“七哥,我不知道來的是你,要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會幹這種事情呀!”

林笑棠一愣,隨即意識到可能存在的危險,一把抓住李葆初的前襟,“快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可這時,門外已經響起了無聲手槍的聲音,隨著幾聲悶哼,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了進來,接著房門便被推開,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林笑棠等人,柳乘風和常歡等人拔槍相向。

陳宮途一身毛呢風衣出現在門前,帶著十幾個手下慢慢逼進正廳中,寒風吹得煤油燈的燈火一陣搖曳。

林笑棠鬆開李葆初,冷笑一聲,“原來是陳站長,不用問,今天的局就是你佈下的了!怎麼?想要對付我,自己人打自己人?”

陳宮途笑笑,“林笑棠,你搞清楚,並不是我要對付你,是你自己的野心太大,我是奉戴老闆的命令執行家法!”

李葆初瑟瑟縮縮的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林笑棠聞言一愣,“家法,我林笑棠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戴老闆親自下命令來執行家法?”

“你做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南京、青島、上海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居然貪心不足蛇吞象,還要打北平站的主意,你到底是意欲何為,你還有沒有將戴老闆放在眼裡?”陳宮途厲聲說道。

林笑棠還沒有說話,外邊的街道上驟然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哨子聲,隨機門口就響起了槍聲,陳宮途的一個手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站長,不好了,大批的日本兵包圍了這裡!已經和兄弟們接上火了!”

陳宮途大驚失色,手指地上的李葆初,“李葆初,你已經投靠了日本人。”

李葆初放聲大哭,磕頭如搗蒜,“陳站長,七哥,我對不起你們啊,之前日本人已近剛抓到了我,我實在是熬不住,才答應為他們做事的!我和他們說好了,只要你們放下槍,他們一定不會為難你們。”

林笑棠帶著嘲弄的口吻說道:“陳站長,這就是內鬥的好處,你們是樂此不疲啊,現在你還打算執行家法嗎?”

邱掌櫃和一個手下拆下屋裡的神龕,從牆壁的夾縫中取出兩挺捷克式輕機槍,“長官,你們先撤,這裡交給我們了!”

林笑棠看向陳宮途,“你的意思呢?”

陳宮途的臉色變幻,一跺腳,“咱們的事情,過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先殺出去!”

此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