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昂山將他留下來,與日本人協調溝通的主要原因。

敏高仔細打量著面前的日軍警備司令部的臨時負責人,日軍聯隊長春日晴彥大佐,對於這個矮胖粗壯的日本人,敏高並沒有多少好感,之前在處理國防軍與日軍衝突的期間,這個春日曾經下令處決了五十多名國防軍的亂兵,雖然包括昂山在內的國防軍高階軍官對他的先斬後奏,不留一點情面的做法很是不滿,但畢竟目前日軍是緬甸新政府的後臺,敏高對此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正金銀行的時間爆發之後,山下奉文下令將國防軍和日軍隔離,同時展開全城搜捕,但人質義大利商團代表波琳小姐卻像人間蒸發一般,抓倒是抓了不少人,但誰也不能確定其中有沒有那些綁匪。算算日期,距離波琳被綁架已經三天了,山下奉文臨走前便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春日和敏高,春日只有一個辦法,抓和殺,為此,不知道仰光國防軍中有多少士兵和軍官遭到了他的毒手。

不過,敏高對此也毫無辦法,原因無他,南京政府的特派員和義大利商團的代表被綁架,正金銀行的保險庫被洗劫一空,高層被殺,而且就發生在敏高的防區之內,對此,敏高只得揹負起自己的責任,忍受著春日的跋扈。

春日看完手中的一封信,隨手便遞給了旁邊坐著的一名中佐軍官,這個人敏高並不熟悉,只是聽說他是從日本本土過來的,雖然只是中佐,但春日似乎對他格外客氣。

中佐看完信,對春日眨眨眼,春日站起身信步到了門外,中佐一臉笑意的坐到了敏高的身邊,敏高立刻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覺。

“吳敏高,您看看這封信吧,是綁匪送來的。”中佐將信交到敏高的手上。“這個日本人不簡單,至少對於緬甸並不陌生。”這是敏高心中的第一感覺。

緬甸的人名實際上是有名無姓的,通常在名字前加一個尊稱,以示男女、長幼、尊卑的區別,通常對年紀稍長的男性,在名字前加一個“吳”字,以示尊敬。

敏高客氣了兩句,仔細的讀完了整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是綁匪要求贖金的,並沒有什麼特別。

敏高看完信,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

中佐一笑,“您稱呼我小島就可以。”

“小島閣下,昂山將軍命令我全力配合貴部偵破此案,有什麼要求,您直接下命令即可!”敏高的回答很謹慎。

小島的笑容不減,“我們的意思很簡單,大日本皇軍從來不會向威脅低頭,這筆贖金我們不會付,但我們卻要保證人質的安全,尤其是其中的義大利商團的代表,這關係著帝國的體面。”

“請原諒,您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敏高打起了太極。

小島並不介意,“我的意思是,事情實在仰光發生的,緬甸政府應該為此承擔主要的責任,例如贖金。”

敏高的臉色當即變得有些不好看了,“小島閣下……”。

但小島並沒有打算讓敏高解釋或者推卸什麼,他一擺手,“之前我的同事,秋上君協助貴部一起尋找英國人掠奪的緬甸佛像,但頃刻間所有人員全部失蹤,這件事情,貴方直到現在還沒有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我懷疑這兩件事情是有一定關聯的。”

“有什麼證據?”敏高追問道。

小島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當時在現場的有我的一名手下,雖然受了重傷,但他還是回憶起綁匪中其中有一個打扮成侍者模樣的人,據我們後來調查得知,混進正金銀行的兩名侍者正是之前我們要接待上海來賓時候臨時招募的,而我手下回憶起的那個人,很之前協助我們查詢佛像下落的貴部一名成員頗為相似。他的名字叫做班達。”

敏高登時站了起來,“不可能!”

小島好整以暇的看看他,“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