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好一通收拾,是此花果山眾妖也便無人敢出言恥笑。

“那是自然!”江流兒起身便說,差將一個趔趄從山上滾將下來,“師……師爺告訴你哈!當年師爺我,在長安城外!長安城知道嗎?那外圍有一冥地,出了一大妖九嬰!師爺我,你看著師爺我!當時身化百丈餘高,比……比花果山還高……”

“與那九嬰戰了三天三夜才將他降服……”白小白趴在地上皺眉道,“師爺,這故事你都講了三百多遍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第一五零章 戲水,江流兒救敖廣

“你這小子,師爺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講,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江流兒面上一紅,一手揪住白小白的青須,“小白,我看你越來躍不懂尊師重教了!”

“疼……疼啊,師爺,疼……”白小白直呼太疼,“師爺住手,師爺住手啊!”

江流兒一拍雙手:“罷了,罷了,既你不信,師爺領你到那東海走一圈就是,來,來,來,低下身子,讓師爺上去。”

“哦。”白小白弓身,“師爺,徐盛他們都會駕雲,你怎麼也不駕雲呢?”

江流兒一拍白小白的腦袋:“就你知道的多!駕雲,駕雲乃是小計,師爺不才不稀得使呢!”

“每次你都這樣說……”白小白嘴中嘟囔著,一躍便是數丈開外,從水簾洞到花果山下,不過轉瞬便至。

從花果山至東海,白小白早已是輕車熟路,不消得炷香功夫,一人、一虎便至東海之畔,但見水天相連,千排海浪衝灘,萬道銀花接天,廣袤無垠,日在其上不見高,山在其側不見闊。

江流兒手指萬千排浪:“我告訴你小白!那日長安城外的陰兵……”

“數以萬計,便如今日的大海,波濤洶湧!”白小白一個跳躍,直撲入水中,“啊!好涼的水,師爺快來!師爺快來啊!”

“白小白你再揭我老底,看我不拔斷你的須知!”江流兒嘴中嘟囔著,直跳入海中,此時清晨,海中之水自是極涼,江流兒入水便不由打了個冷顫,“嘶……今日,今日這水如何冷得出奇!”

“師……師爺!有……有血腥味!”白小白忽得聳鼻從海中冒出頭來。

血腥味?江流兒皺眉:“小白,你痴傻了而不成,這海中如何會有血腥味?”

白小白修為不過化神,可若說鼻息之靈,花果山中卻是無人出乎其右:“是……是淡淡的菊花香氣,東……東海龍族出了禍患。”

龍血淡黃,乃有菊花香氣,此事修仙之人盡知,江流兒道:“那東海老龍,好歹一地之主,怎麼會出何禍患,小白,你可莫要胡言,若那東海老龍知曉,非要把你鬍鬚扯斷了不行!”

白小白嘟嘴本要言語,卻不想海中忽出異象,那間水浪翻湧而起,其間水色腥黃,正聽一聲龍吟,一百丈巨龍直從海中衝出,炸起千丈水浪,江流兒、白小白二人在海中只是難以自持,正被衝出百丈之遠。

那龍一出,其後殺喊之聲震天,正見百十小妖,各持刀斧兵刃從海中衝殺而出,為首一大水妖,周身青黑,手中正持一柄鋼叉:“敖廣老兒,今日看你如何逃脫!”

巨龍嘶吼,長尾一甩,轟出萬丈水浪,那水妖大喝一聲,卻是凌空而起,掄叉便砸,但聽“嘭”得一聲悶響,巨龍直落東海灘壁之上,化作東海龍王敖廣模樣,那龍王衣衫襤褸,面染紅光自是一副落魄模樣。

“呀呀呀!小白,你說的真準,今日還真碰到敖廣老泥鰍了!”江流兒一見敖廣頓時起了玩性,“喂,老泥鰍,東海龍宮不是你家的麼?怎麼被趕出來了?”

敖廣上下打量江流兒,哪裡識得這個孩童,白小白連忙從海中游將上來,拉扯著江流兒衣服便要走:“師……師爺,你……你看,那……那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