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地觀賞著這場難得一見的武戲。

宛秋暗暗叫苦:趙穎這個傢伙武功不錯,前幾天安排住宿的時候,因為他是男子,所以,領著他手下的二十四個少年和公主一行分開院落居住,而保護公主及官員,是由那二十六個女子侍衛擔任的。自己出手幹掉刺客可以說根本就驚動不了任何人。偏偏今晚住的客棧太小,只有一個院落,大家只好擠一擠,來了刺客,自己正想和以前一樣悄無聲息地處理掉,卻驚動了趙穎……看他現在的樣子,大概以為自己是和刺客一夥兒的了……哎——真麻煩吶!

趙穎在月光下,把宛秋的面貌瞧了個仔細,心中驚疑不定:此人若是刺客,前幾天有的是動手的機會,斷不會錯失良機;說此人是朝廷派來的,自己卻並沒有接到有關命令……那麼,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呢?

黑衣刺客趁兩人交手的空擋,從懷裡摸出枚煙霧彈扔了出來,“哄”的一聲,原地炸開,待到煙霧散去,卻早已經銷聲匿跡,人影全無了。

宛秋反應奇快,人影一閃,頃刻間也沒了蹤影。

月光下,只留下趙穎一個人,提著寶劍站在那裡,低頭沉思。

寶珏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縮回身,把窗關好,轉身召來橘紅,服侍更衣,徑自上床歇息。

第二天天還未亮,趙穎帶著侍衛敲開了花碧蓮的房門,很客氣地要他交人。花碧蓮自然不肯,兩人拉拉扯扯,來找公主評理。

寶珏才剛起床,懵懵懂懂地犯著迷糊,紫玉在旁邊替她梳頭,更衣,橘紅端了漱口水、洗臉盆,兩個小廝正在忙前忙後,卻聽見有人在敲門。紫玉朝橘紅一使眼色,橘紅走到外間來應門。

門一開,只見花太醫和趙統領堵在了門口,少年頓時有些詫異:“兩位大人,有什麼事情麼?公主還沒用早膳呢,起程的話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臣不是來催公主起程的,臣有事要向公主殿下稟報。”趙穎皺著眉頭,冷聲說道。

“橘紅,不知道可不可以向公主通報一聲,說花碧連有事求公主做主?”花碧連和顏悅色地對少年說。

橘紅困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趙穎,發現兩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猶豫了會兒,終於還是點點頭:“你們等會兒,我進去問問。”說著轉身進裡屋。

寶珏已經打扮妥當,門口的對話也聽了個一清二楚,所以橘紅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說:“讓她們進來吧!”(花碧蓮是男扮女裝的事情,目前只有宛秋一個人知道,所以,寶珏還以為他是女子。)

花碧蓮和趙穎進來,對著寶珏深施一禮。

還沒等他們開口,寶珏卻搶了先頭兒:“花太醫,有件事,本宮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

她一說,兩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花碧蓮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了一下問:“……不知公主所說何事?”

“是關於你那個小廝宛秋的。”寶珏摸了摸額頭,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

花碧蓮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宛秋怎麼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寶珏努力地尋找比較容易理解的詞彙,“他是不是有夢遊的毛病?”

花碧蓮聞聽,險些跌倒,他狼狽地問:“……公主……不知公主何出此問?”

“昨天晚上,本宮看見他跟人打架。”寶珏說著,朝趙穎一努嘴兒,“喏,你問他,宛秋就是和他打架,而且打架的水平還很高。”

趙穎自然是連連點頭。

寶珏又接著說道:“本宮想,宛秋如果很會打架,當初也不至於弄得滿身是傷奄奄一息地等你救了,你說是不是?……況且,深更半夜的,他幹嗎跑出來和趙統領打架?沒道理啊!……所以麼,依本宮看來,這恐怕還是個毛病,而且越來越嚴重了,否則前兩天怎麼沒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