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穩的腳步,一邊說道:“你們再去哪裡都沒有用,蘇譽都會找到我的,因為這條手鍊是特製的……”

“TMD不要以為我們弄不下來,不就一條破鏈子!把刀給我!”

旁邊的男人聽後嚇了一跳,“你別砍她手啊,不是交代說不能傷她的啊!”

“擦,你剛才說想玩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把刀給我!”

“老大!”

“啊——”

在李穗慘白的臉色中,手腕上的水晶碎了,她只能聽見咔嚓的聲音,她無法想象如果那一聲的咔嚓是她骨頭的聲音,會怎樣。

“毫髮沒損,老子的刀法還是不錯的吧?快帶上她,我們走!”

“等、等一下……”李穗顫抖著嗓音,大喘著驚恐的氣息,“就算沒有了手鍊……既然蘇譽報警了……就說明他沒有把我看得那麼重,你們拿我要挾他是錯誤的,不如放了我……蘇譽最恨別人威脅他,他不會管我死活的,他也不會放過你們……”

“老大,他們人快來了,真的有警察!”

“一定要帶上她跑,只要她在我們手中就是多一份籌碼!”

李穗晃動的雙手突然覺得捆綁她的繩子有點鬆動,也許是剛才那一刀不僅毀了手鍊,也無意間隔斷了繩子,雖然渺茫,但這是個機會,李穗激動地想。

她用踉蹌的腳步做掩飾,一隻手偷偷地從繩子裡松出,繼而接下來的動作一氣呵成,她一手扯掉臉上的眼罩,兩隻腳開始瘋狂地不停跑。在黑暗中沉溺久了,雙眼一時間無法適應刺目的光亮,她只能本能地朝著光亮的方向跑,就像曾經多少個夜晚一樣,追索光亮的迫切渴望。

前方有車輛的聲音,她聽見了,那就是希望。

“抓住她!”

“在那邊——”

“別讓她跑了,打暈她——”

“你從前面包抄——”

李穗迎著風拼命地跑,風吹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上,她的頭髮在肆意地飄散,她的身體融進了風之中,好想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阻止她,快——”

包抄她的人追上李穗了,在李穗還未看清來人面目的時候,對方右手拳頭狠狠地對著她襲過去,一個男人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這個拳頭上,打在了她的身體上。

“啊————”

她的雙眼倏然放大,有點空洞,彷彿被電擊了,然後身體像流星隕落一般,緩緩地倒下了。

男人視線下落,然後凝在臥倒在混凝土地面上的李穗發呆,再然後他一臉錯愕地盯著追上來的其他男人,手指著地面上的人,顫抖地說:“老大……血……血……她死了嗎……我只是打了一拳而已……”

紅色的血從地面上的人身體裡流淌出來,像是油墨的色澤,渾厚的深紅色,粘稠而刺眼。

她的下體在流血。

一個念頭劃過男人腦海的時候,大道上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開進來了,在最前方的車停下來。

“我們撤,不管她了!走!”男人招呼著一幫同伴,轉身趕緊上車離開。

蘇譽從最前方的車裡下來,他看著眼前的畫面覺得有些不真實,地面上的女子躺在一灘紅色的顏料中,她的頭髮凌亂如水草,覆在腹部上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彷彿這是一副再詭異不過的油畫了。

“李穗?李穗……你怎麼了?你在玩什麼?你說話啊?”他扶著她雙肩的手開始不由自主,他記得上一次也好像是這樣的,紅色的影子開始交疊。

那一次他失去了一個孩子,似乎時間又重現了。

紅色,紅色,他該死地討厭這種顏色。

李穗微喘著氣,她的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海浪的波濤起伏不定,她艱難地在汲取空氣,“蘇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