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松連軸轉了好些時日,實在累極了。 終於把魔族積壓的那些公務都處理完,正好等到玉沉璧來看望他,“鬆鬆……” 看見心上人就站在面前,本來還是無事一身輕鬆的景松,瞬間感覺全身沉重疲累。只覺多日清晰敏捷的大腦愈發昏沉酸脹,一股壓抑多日、終於能釋放的感覺湧上心頭。 “師尊……”景松幾乎是踉蹌著起身,久坐多時腿腳僵硬手臂痠痛,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能支撐他的精力了,他的精力也在此刻間消耗殆盡。 景松看著玉沉璧的身形出現疊影,在眼前不停打晃旋轉。景松跌跌撞撞朝玉沉璧而去,撲向玉沉璧時猶如倦鳥歸林。 “鬆鬆!”玉沉璧趕忙攙住他。 “……”景松已經累的睜不開眼了,眼底烏青嚴重滿臉的疲倦之色,腿腳使不上力氣站立不穩,身體一直在往下滑。 玉沉璧擔心景松會摔著,彎腰抄起景松的膝彎將他抱起,景松的頭倚在玉沉璧的肩上,呼吸平穩雙目合閉已經睡過去了。 魔尊寢宮。 景松睡了兩日才醒過來,正欲起身時感覺全身痠痛疲累,哪哪都不舒坦。 “乖乖。”玉沉璧唇齒微張聲音溫柔,似是吳儂軟語,又似是閨房寵溺。 若流水一般泠泠流淌進景松的心裡,為景松洗盡滿身的疲累。又似是冰泉解凍泉水回溫,心頭有一股暖流,流淌遍全身各處。 這一聲“乖乖”,讓景松好似回到了幼時。 在他很小的時候,師尊是不經常喚他為“鬆鬆”的,更多是時候是用“乖乖”兩個字哄著他。 “乖乖”這兩個字從師尊嘴裡說出來,比任何人說都要好聽,只覺師尊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讓景松精神專注移不開眼,對景松出奇的受用。 這一刻,景松的心都要融化了。 玉沉璧在床邊坐下,端著一碗肉粥喂在景松嘴邊,“魔界的食材比修真界少,你許久沒吃東西了,先墊墊肚子吧。” 景松張嘴吃下,毫不吝嗇誇讚玉沉璧,“師尊的手藝不減當年。” 玉沉璧這個人,如果除去“第一仙尊”的名號,用“賢妻良母”來形容,真是一點也不為過,景松對此深有體會。 用他便宜爹的話來說,景松是剛出生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被玉沉璧抱走了,然後玉沉璧一直養到他現在。 一個未曾成家的仙尊為了照顧他又當爹又當娘,從小養尊處優的仙尊也是因為他,才學了洗衣做飯。 因為玉沉璧的辛苦,殷柳沒少埋怨他。更甚知道他有欺師滅祖的心思時,殷柳是真的想殺了他。 正是因為玉沉璧的無微不至,景松從對玉沉璧從來心懷敬意,除了對道侶的愛意除外,其他更多的就是愧疚之心。 他從來不會逼迫玉沉璧做任何事,即便玉沉璧往死裡打他,他對玉沉璧也從來沒有恨。 如今身在魔宮裡,他想過為玉沉璧附以“魔後”或者“帝師”之名,以正他們二人之間名正言順的關係。 但更多的是剋制,他不願以任何封號,去辱沒了玉沉璧的“第一仙尊”之名。 玉沉璧專心給他喂粥,景松一直愣愣的望著玉沉璧,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師尊如今對他,比他和師尊剛在一起時,已經熱切了許多。 景松對玉沉璧的感情永遠不自信,無論是什麼時候師尊對他,從來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更多一些吧…… 一碗肉粥不知不覺喝完,玉沉璧幫景松擦嘴,端著空碗站起身往外走,“乖乖,你好好休息吧。” 玉沉璧念出這兩個字時,整個人出奇的溫柔,景松拉住玉沉璧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師尊,弟子難受,你再多陪陪我。” “嗯。”玉沉璧放下空碗,重新在床邊坐下,“你那些政務若是不想看,以後就我幫你看,你多注意身體,魔醫說你太累了,才會導致突然昏厥。” 玉沉璧對他百依百順,從前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景松靠進玉沉璧的懷裡,玉沉璧對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往他身上貼的行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自然而然的環住的景松的腰身,“乖乖,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玉沉璧念出這兩個字時,景松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景松委屈開口,“師尊若是不在,弟子渾身難受。” 玉沉璧聞言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