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他怪我自作多情。”我抬頭看著晴朗的星空,難得海市會有這種好天氣。“有時候我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依賴還是愛。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給予我棲身的地方。即使他做過很多傷害我的事,但每一次只要他稍微放低姿態,我就會選擇原諒。”

在一段感情裡,先愛上的註定會受到傷害,而我卻甘之如飴。

“如果……”梁浩然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轉身望向我,目光灼灼:“如果出獄後,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嗎?”

我很少去糾結假設性的問題,因為這些緣由並不存在。也許吧,如果當初包我的男人不是詹佑成,而是其他人,也許我也會有同樣的感覺。

“浩然,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努力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發現嘴角根本無力揚起。在詹佑成面前我早已習慣了強顏歡笑,強迫自己默默承受。

但奇怪的是,在梁浩然面前我卻做不到。

“小白,如果心情不好,彆強顏歡笑。”梁浩然垂下頭,目光掃過我的手背,驚訝地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我慌忙抽回左手,解析說:“泡咖啡的時候燙傷了,已經塗過藥膏了,沒事的。”

梁浩然不依,硬要檢查我手上的傷勢,眉頭一點點地皺起。“燙得這麼嚴重,怎麼不去看醫生?要是留下傷疤怎麼辦?”

“沒關係,用不著去看醫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看到梁浩然如此緊張的樣子,我的心底浮起了絲絲暖意。

這種有人關心有人緊張的感覺,真的很好。

梁浩然不依,扯住我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在他的堅持下,我只好答應到醫院走一趟。

醫生給我再次處理了傷口,開了一大堆燙傷的藥,仔細叮囑了好些注意事項,才讓梁浩然去繳款取藥。

看他忙前忙後的樣子,我的心很酸。

回去的路上,梁浩然開始教訓我說:“明明知道自己燙傷了,就不該吃那麼多麻辣燙和生冷的食物。這也怪我沒有早點發現,要是傷口發炎了怎麼辦?”

“大不了疤痕唄。”我有點意外他的大驚小怪,上次我還被人捅了一刀,還不是熬過來了?

梁浩然突然急剎車,因為慣性差點沒裝上汽車的擋風玻璃。他微怒盯著我,嚴肅地教訓說:“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學不會照顧自己?如果發炎,然後引起其它併發症怎麼辦?燙傷以後如果不處理好,肌肉腐爛的話就是你自討苦吃!”

“沒這麼嚴重吧?”我吐了吐舌頭,悻悻然地說。看梁浩然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會想起他從前責罵我數學沒學好的樣子。

梁浩然緊緊握住方向盤,嘴唇動了動,聲音透出了無奈。“小白,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感到心疼。”

我的喉結一緊,說話卡在嗓子眼怎麼也吐不出來。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明明是很小的事情,卻讓我感到梁浩然的關心和愛護。

“對不起。”我垂下頭,眼眶有點溼潤。“我知道自己活得很糟糕……可笑的是,我根本沒有動力去改變這種狀況。”

這也是我一直拒絕融入這個社會的原因,雖然接受了自己曾經坐牢的事實,但仍然害怕別人帶著色彩的目光。

我不敢與以前的同學聯絡,因為我害怕他們不經意流露出的同情目光,以及若有似無的嘲弄。

“如果你看不起自己,別人更會看不起你。”梁浩然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終於忍不住伸手重重地在我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記住,最大的心魔就是自己。只要你有信心,任何時候都能重新開始。”

道理我都懂,只是做不到。

“你以為我沒試過重新開始嗎?當他們知道我曾經坐過牢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