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詹佑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提醒說:“以後注意別那麼晚回來,會影響你第二天的工作。”

“詹總,好像你忘了我的工作只是玩玩遊戲等下班。”我理直氣壯地說,難得詹佑成卻沒有反駁我,嘴唇微微上揚,盯著我不說話。

“我累了,先去洗澡。”丟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坐在梳妝桌前,我看著鏡子中臉容憔悴的自己,頓時感到很陌生。手背上的傷已經不感覺到疼痛了,醫生開的藥膏正整齊地擠在手袋裡,是梁浩然幫我整理的。

我忽然感到很累,累得四肢就像拆卸以後重新裝上似的。這座公寓很大,裝修高雅,卻從來沒有讓我有家的感覺。

這個時候我甚至開始懷疑,對詹佑成的這種堅持是否是錯誤的。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鏡子中倒映著詹佑成陰沉的臉容。他突然彎下身,輕輕抓住了我的左手,低聲問道:“手怎麼了?”

“沒事。”我用力抽回左手,不緊不慢地說:“很晚了,如果你想要的話現在開始吧。”

說著,我開始解衣服的紐扣。看來程思雅今天病發滿足不了詹佑成,才會三更半夜過來找我發洩。

詹佑成按住了我的雙手,毫不留情地罵道:“你當我是精AA蟲上腦,每次來就是為了這事兒嗎?”

“難道你不是嗎?”我譏諷道,甩開他的手猛繼續解紐扣。由於太急,我把襯衣的第一粒紐扣扯斷了。“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次想要在哪裡做?臥室?陽臺?還是浴室?”

“夠了!”詹佑成雙手按住我的肩膀,阻止我把脫了一半的衣服扯掉。他的眉頭深鎖,粗糙的指腹從肩膀處滑落到手腕,然後按住了我的十指。“技術沒長進,脾氣反而越來越壞。”

哼,也不看是誰發脾氣,把我的手燙傷?

我的力氣不及詹佑成,掙扎不成乾脆靠在椅背上,任由他折騰。

“下次看我心情不好,別來惹我,你今天是自討苦吃。”詹佑成握著我的左手,仔細看了又看,語氣最終緩和了幾分:“家裡有燙傷的藥嗎?沒有我出去買。你的手很漂亮,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是呀,我的手指長得漂亮,很多人看了都說是彈鋼琴的手。可是沒人想過我曾用這雙漂亮得適合彈鋼琴的手,做了好幾年的粗活,冒著烈日摘茶葉、縫衣服、清理雜草,以及地板。

“看過醫生了,無需詹總你操心。”我故意別過臉,不去看詹佑成那張看似關心的表情。他現在這樣算什麼?甩我一耳光然後施捨一粒糖嗎?

“你越來越任性了!”詹佑成粗魯地把手袋裡的雜物甩在桌面上,長臂一伸把我攬在懷中,自己側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我發脾氣摔杯子,你完全可以躲開。”

呵呵,怪我咯?

“憑你這臭脾氣,我躲得過去嗎?”我冷嘲熱諷道,終於忍不住張嘴想要咬詹佑成的肩膀。

這是我和他最無聊卻又親密的相處方式,非要把對方的肩膀啃得出血才罷休。

“就你牙尖嘴利。”詹佑成捂住我的嘴巴,偷偷在我的大腿上擰了一下,痛得我差點沒叫出來。他垂著頭,眼睫毛輕輕晃動,繼續塗抹傷口。“坐好,別動!”

詹佑成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我習慣性地停下來。臥室裡落針可聞,我與詹佑成一深一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就連心跳聲都同步了一般。

我這人就是慫,原本憋屈在肚子裡的怨氣,全被他突然而來的溫柔摧毀。

“這段時間公司裡的煩瑣事特別多。”詹佑成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頓了頓然後補充說:“我過來不過想吃一碗你做的雲吞麵,看樣子是吃不成了。”

“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