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掌櫃的命人端來的茶水,好笑的望著可憐兮兮站在對面的主僕二人。

“無恥?呵,那也總比無錢好吧?你們歐陽家這幾年來似乎也就指著那座萬妙樓賺點銀子過日子了吧,就靠著那麼幾塊甜品糕就想攀上寶家?哈哈哈,真是笑話。別說我馮文昌不甘心,試問這些在場的英雄好漢,那個肯願意?”馮文昌聲音拔高,故意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圍觀的男人們竟然還樂得起鬨,“當然不願意了!”

“就是,跟一個廢人比武,若勝,勝之不武;若輸,這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馮文昌挑動眉毛,笑道:“看吧,這可不是我一家之言,我勸你啊,還是回家好好勸勸歐陽文殊,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的多做出幾個精緻的糕點比妄圖攀上高枝可要實惠的多,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那萬妙樓的糕點,嘿!還真他爺爺的好吃,明兒給我們馮家多送幾塊,爺高興,多‘賞’你們幾塊碎銀子。”

“就是餵狗也絕不給你這種人渣吃!”阮秋兒氣急罵道,卻在看見馮文昌突然變得陰鷙的臉色之後,懵然後悔自己方才一逞口舌之快,當下心中忐忑這會不會又給馮文昌抓到羞辱表哥的把柄。

一隻茶杯咣噹摔在地上,馮文昌騰地站起身就想上前抽她一巴掌,賤丫頭,還敢嘴硬。

此時,一道和氣沉穩的笑聲從堂後傳出來,“馮公子大人大量,何必和一婦道人家動氣呢!”

掌櫃的聽出是後臺大老闆的聲音,急忙上前撩開擋簾,小聲道:“花爺。”

花乾笑眯眯的像一尊彌勒佛一樣出現在眾人眼前,一身華貴雍容的錦袍端的滿臉的和氣,笑眯眯的雙眼滴溜溜的透著精明。

真人不露相

像花乾這樣的背後老闆,一般是輕易不出面的,何況會元錢莊在所有產業中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因此,他一露面,馮文昌並沒有急切的上前去攀交,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若依他此刻心中所想,來人年紀不算大,一臉和氣,左不過是個站出來幫歐陽家那小姑娘說幾番好話的,還能大到哪兒去?

他是知府的兒子,別說這小小的蓉城,就是這些周邊大大小小的縣府,哪裡不給他們家面子,不必抬出他們馮家京城裡的靠山,單是眼下,蓉城裡他想充個大,那也是錯錯有餘的。

不過,他也不笨,會元錢莊的掌櫃的對他畢恭畢敬,想來也不是平凡的主,於是笑臉相迎,“兄臺說的是,確實不應和一婦道人家動氣,馮某所做有所欠缺,讓您見笑了。”

花乾笑道:“都是小事而已,馮公子也不必往心裡去,一錠金子報名,足見富貴,若不棄,錢莊後園備好粗茶,不如到後堂稍作歇息,來日擂臺之上一覽公子風采。”

花乾給足了他面子,看到馮文昌露出滿意的笑臉,花乾的笑容越發的和善,等到馮文昌從後面離開之後,花乾來到阮秋兒面前,回頭看了一眼錢莊夥計記下的名字。

“歐陽文殊?”他念道。

阮秋兒心中一動,總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笑的一臉和氣,但身上渾然有一種天成之氣,不凌厲卻很霸氣。

花乾回首笑道:“小姐是為家人報名?”

阮秋兒點點頭,說道:“我為我的表哥,他才華出眾,性情良善,溫文爾雅;我相信若天下女子哪個嫁給他,一定會幸福!”

她這話,惹來身旁一眾嗤笑。

“嫁了他會幸福?蓉城誰不知道歐陽文殊雙腿殘廢,形同廢人,能不能幸福,難說哦。”

風涼話,說多了也會讓人心寒;阮秋兒在這一點上,總是覺得反駁蒼白的無力。她甚至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花乾,深怕他聽見這句話會將櫃檯上那一兩銀子塞回到她的手中,將表哥的名字劃掉。

如果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