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地打道回府。又去過他們舒適的城市生活。

在太極鎮也曾派來一個什麼代書記來,那個人也挺年輕,他純粹是來鍍金的。在褲襠村盡做好好先生。他的前途一定是不可估量的。官場就是這樣。吃政治飯的就是要不斷地把自己的話當做真理。這就是政治,懂得政治的人做官會越做越大,不懂得政治的人做官不但越做越小,還會犯錯誤,甚至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這位由太極鎮來的代書記走的時候留給父親的一句話:你是褲襠村人的真實寫照,你完全有能力領導好褲襠村人走上富裕之路。這是吹捧父親的話,這是官場上的行話。他因為需要父親為他寫評語。這也許就叫做官官相護,苦的是百姓。

祁美竹站在村委會的偌大一個會議廳上,腦海裡想起了往事。心裡卻一下下地黯淡起來。最後競變得空蕩蕩了。

突然,祁美竹聽到了動靜,她隨聲找去,在村委會的西南角的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有一間小屋正開著一小塊視窗,祁美竹眼睛一亮奔了過去。她緊緊張張地往視窗一看,裡面陰陰暗暗的,但還是看清裡面關著的一個人。然而他不是狄小毛,他是柯飛。祁美竹有些失望。這時,柯飛在裡面也已經看見了祁美竹。他知道美竹是村長的女兒,於是他在裡面趁機破口大罵起來:“操你孃的祁永剛,操你女兒的祁永剛……”

祁美竹沒有去制止他罵人,她把這罵聲當作狗叫,狼嚷。她去尋找狄小毛。在柯飛房間的對面,祁美竹從一個小視窗見到了狄小毛,他蹲在那裡,低著頭,好像心裡極為痛苦,又好像有許多心事想不開。他沒有見到祁美竹,他也不會想到祁美竹來看他。

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感到很失落,也感到一片黑暗。狄小毛沒有放火,他在想著是誰放的火,不是自己就是柯飛。因為自己和柯飛是最大的嫌疑犯。狄小毛有沒有放火自己心中有數,那麼一定就是柯飛了。他為什麼要放火他和褲襠村沒有深仇大恨啊!

狄小毛零亂地望著。他想不到堂堂一個教師會落到如此地步。從今以後如何面對學生面對姜媛,面對祁翹翹面對祁嬈面對一切曾經愛過他,敬重過他的人!

狄小毛對村長生起了無比的痛恨來,他對村長還是那樣的尊重,處處還是為他著想,沒有對他懷有什麼防備和異心,他畢竟是祁美竹的父親,人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狄小毛始終對村長沒有惡意,還為他解過圍。可是他卻對自己反戈一擊。狄小毛胡思亂想起來。他感到後悔。當初就應該與他針鋒相對,將他置於死地。讓褲襠村的人攻倒他。

現在自己倒落在他的手裡。他怎麼說就怎麼說。這裡山高皇帝更高,他說你放火你就是放火。他說你強盜你就是強盜,他說你無罪你就無罪。狄小毛一想這些,就感到自己陷入了地獄的深淵,任他們擺佈。他感到自己的命運將被懸在半空中,隨時都有可能被摔下來。他不禁全身顫抖起來。

正這是時,祁美竹輕輕地叫著他:“狄小毛,你怎麼樣”那聲音是輕柔的,帶著憂傷和憐惜。祁美竹把頭伸得長長的。由於視窗較高,她稍稍地蟄起腳跟。

狄小毛聽見有人在叫他,用他失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視窗,沒有說話。

祁美竹又呼著:“狄小毛,是我,祁美竹。”

狄小毛一聽說是祁美竹,一股無名火就直往上冒,他支撐著身體,忍著疼痛,一拐一拐地走到視窗,冷冷地說:“你來幹什麼你可以笑了,你還能將我怎麼樣”

“狄小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祁美竹似乎在寒風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冰涼而麻木。他看著狄小毛,眼前一片模糊。那是淚水在她的眼眶裡轉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