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去了容初的公寓,裡頭裝著千張結紅燒肉和幾道精緻的家常小菜。另外還有安笙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熬製的排骨蓮藕湯。

容初早就口水漣漣地等在了門口,所以一聽到敲門聲便立即開了門,兩眼放光地問道,“有千張結紅燒肉嗎?”

安笙著實被嚇著了,愣愣地點點頭。

安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容初已經劈手奪走了安笙手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保溫盒。

安笙跟在容初的後頭進了屋。而容初已經坐在餐桌邊狼吞虎嚥了起來。

容初一連幹掉了好幾塊千張結之後,才猛然驚覺安笙的這份千張結紅燒肉與中午的時候林恩送來的那一份,味道居然大差不差。更令他詫異的是,就連那餘下的幾道小菜都如出一轍。

容初慢慢地咀嚼著,心思微微一動。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詢問道,“你平時在哪兒上班啊?”

安笙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摸不著頭,“怎麼了?”

容初無所謂地笑笑,“就是問問。想想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在哪兒工作,可是你卻知道我在哪兒工作。”

安笙默默地點點頭,正欲開口的時候,容初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有種被你佔了便宜的感覺。”

安笙發誓,自己的眼神要是能殺死人,容初一定已經死上千百回了。

安笙飛給了容初一個白眼,默默地說道,“花想容。”

容初的心在那一瞬間幾乎就要激動地飛出胸腔,他自然一直記得林恩姐姐那一家頗有格調的花店花想容。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竟一直吃著安笙親手做的飯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容初的頭埋得更低了些,不顧一切地往自己的嘴裡扒著飯,滿心的激動無法平復。

安笙有些看不過去了,探過身子去輕輕柔柔地拍著他的後背,“慢點兒,又沒人和你搶,喝點湯,小心噎著。”

容初此時正苦苦地嚥下了一個飯糰,臉已經被嗆得通紅了,但是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卻對著安笙笑得溫暖如春風一樣。

安笙的手頓時停住了,只那一個微笑,就已經讓她的世界停止了轉動,就彷彿天地間已經只剩下了她和容初兩個人一樣。

安笙看得呆了,嘴也微微半張著。

容初*舔自己嘴角的油漬,拼命地抑制著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他夾了一塊肉,往安笙嘴裡一塞,扭過頭去,甕聲甕去地掩飾著自己的心猿意馬,說道,“別再看了,口水都快要拖到地上了。”

安笙臉一紅,慌張地低下頭,嘴裡的那塊兒肉胡亂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容初吃得心滿意足,渾然不在意自己午飯的時候才吃過一樣的飯菜。待他吃飽喝足之後,他把保溫盒往安笙的面前一推,“手藝勉勉強強能打個八十分吧,明天晚上還得有這樣的標準。”

安笙不做聲地收拾著自己的保溫盒,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但是心中卻竊喜著。安笙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單獨相處時間,雖然只有這一會兒,但是對安笙而言,已經足夠了。更何況,從一開始,她就並不奢求更多,只希冀以後回憶的時候,能有一些屬於二人的獨特記憶。

容初站在窗邊目送著安笙離去的背影,他沒有多留她。畢竟來日方長,又何苦急在這一時呢?

這個暴力女還真是不顯山露水,居然還有這麼一手讓他痴迷的廚藝,看來是不能僅僅只做朋友了。

安笙越走越遠了,容初的面色也越來越像這屋外的夜色一樣,沉寂、無瀾。可是,他和安笙如果不做朋友,又能做什麼呢?他一直不相信愛情的,不是嗎?容初之前的好心情就在一瞬間全都無形地崩塌了。

窗外已經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遠處閃閃爍爍的燈光了,容初則依舊一動不動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