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東倒西歪了。先是哥哥的離家出走,後是媽媽的去世,再接著又是爸爸突發腦溢血。一個完整的家就這樣哐地一聲摔了個粉碎,從此分崩離析。而原先一直被哥哥和媽媽保護得很好的安笙則開始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支撐著這個破碎的家。

一晃,也已經過去四年了。哥哥始終不知去向,爸爸也一直在臥病在床。

哎,安笙長嘆一口氣,用溼毛巾擦了把臉又重新回到了擂臺上。

這會兒和她訓練對打的是個師姐,兩人平時並沒有過多的交集。倆人在女拳手裡頭,個頭都不算矮,所以倆人都很擅長中距戰。

教練一聲令下,倆人迅速進入狀態,微微地弓起了腰,以雙拳護臉,冷靜地移動著小碎步,鎮定地觀察著場上的形勢,伺機發動攻擊。

師姐首先打破了僵局,一組擺拳密集地襲來,打破了安笙的防守。

安笙勉強地迎了幾拳,又順勢拉遠了距離,好讓自己有空檔重新調整一下呼吸和狀態。

師姐卻偏不給安笙這個空檔,步步緊逼。安笙只得憑藉著靈活的步伐躲避著攻擊。

安笙的出拳路數和哥哥是一個路子,要麼不出拳,要出拳就一定是十拿九穩。所以,現在的她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師姐露出了破綻,好讓自己一舉扳回場上的形勢。

教練是個急性子,以前年輕還打拳擊的時候就常常沉不住氣,所以也最不喜歡安笙這樣的拳路,總是希望她能改改。

安笙對此卻是充耳不聞。教練拿她也沒轍,畢竟安笙的父親安老曾經也是自己的恩師,而安笙的哥哥安簫則是拳館從建館到現在為止最值得銘記的榮耀了。教練一直顧念著安老的情分和安簫那一份至上的榮譽,所以無論是人前還是人後都會給安笙留幾分薄面。

師姐終於沉不住氣了。安笙的防守嚴嚴實實的,別說是自己的拳頭了,就連一杯水都不定能潑進去。

她耐不住性子了,賣了一個破綻,逼近了安笙。

安笙也是身經百戰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個虛招。她沒上鉤,而是依舊耐心地等待著時機,同時又小心地拉遠了與師姐的距離。

師姐這下是真急了,自己先亂了自己的陣腳,出拳也越發得不穩定了。

安笙見時機已經到來,心裡估摸著這一回合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始發動攻擊。

安笙的拳擊和她整個人一樣,簡單直接。她最不喜歡那些花哨的組合拳,打出去是好看得緊,但是往往沒有實際效果。

安笙依靠著靈活的步法已經逼得師姐沒法子招架了。

正當師姐松神的時候,安笙一記直拳,正中師姐的面門。

師姐沒提防住,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

教練這時在底下喊了停。畢竟只是日常訓練,點到為止即可,傷了誰對拳館而言都是損失。

師姐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這才兩三分鐘過去了,但是她已經大汗淋漓了。

倆人下了擂臺之後,師姐竟難得地湊到了安笙的身邊,自顧自地說道,“剛剛和你打擂臺,發覺你真是和你哥哥太像了。”

安笙笑笑,並不接話,自己則放鬆著剛剛全身繃緊的肌肉。

師姐卻是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說道,“當年你哥和加西亞對陣的那場比賽,我是後勤人員之一,你哥也像你一樣,在對手發動攻擊的時候,就靠著步伐避開了他的拳頭,一直吊著他。一直吊得他急了,才開始窮追猛打。”

一個晃神,安笙自己好似也回到了那一天。

體育館裡人山人海,聚光燈下的拳擊臺上,哥哥正和墨西哥的種子選手加西亞打著擂臺賽。這個加西亞在全球的職業拳擊圈子裡都是排得上名號的人,但是自己的哥哥安簫則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罷了。但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