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開著車趕到了那個省,警察顫抖著手把那隻小鞋子遞給了我,我不斷地搖頭,我不敢去接,老實說我不知道球球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我不敢想,我一想我就覺得我不能活了!

這一雙鞋子,還是球球過週歲的時候小雪送過來的,因為小雪的兒子叫做叮鐺,所以小雪自己做了兩雙鞋子,一雙給叮鐺穿,一雙送給了球球。這雙鞋子的鞋底很軟,球球穿著走路很舒服,所以球球很喜歡,我便常常給他穿著,如今睹物思人,更覺得肝腸寸斷、力不可支!

“別擔心,我們正在追蹤,他們應該逃不了太遠,現在各地都已經封鎖住了,我們一定會千方百計找到孩子的下落!你們放心!請相信我們!”警察安慰道。

“請你們一定要找到孩子!求你們!”靳言緊緊握住了警察的手,對警察說道。

大姐把我攙扶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我靠在牆上,一言不發,腦海裡都是球球的模樣,他走路時一顛一顛的樣子,他笑起來的天真無邪,他扁著嘴哭泣的樣子,他不停叫“媽媽”的樣子,整整兩天沒閤眼,吃不下,睡不著。靳言也一樣,從我打他之後,他一直就一言不發,沒吃東西,沒睡覺,鬍子長在了臉上,頭上的白頭髮依稀又顯露了出來,看上去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我明白這些事根本不能完全怪他,他同樣承受著和我一樣的痛苦,他同樣也不希望命運如此,可是我們卻偏偏遭遇了這樣的厄運。

大姐和刑風也都不好過,他們都放下工作陪我們千里迢迢趕到了這個省,見我們兩不吃不喝,他們也沒怎麼吃,一路上兩個人交替著開車,因為這樣他們才強迫自己休息。

“我做夢夢到了球球,球球在笑,他是個天使,陶夢然再邪惡也不會對天使下手的。”大姐摟著我的肩膀安慰道。

這些日子,我們除了不斷配合警方調查,其他的時間基本上時時刻刻都在祈禱,我們身邊能發動的朋友都發動,微信、微博、網路論壇……一切能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們公佈了陶夢然和那個廚師的照片,我們寫下了重金懸賞的諾言,我們接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說看到了疑似球球的孩子,可是都不是……

孩子彷彿石沉大海一般無聲無息,不好的訊息一個又一個傳來,有人打電話繪聲繪色地說看到孩子被賣到了山區,有人打電話來說路邊垃圾堆裡發現了孩子的一隻手,有人說看到孩子在街邊乞討……每一個訊息傳來都讓我們的心彷彿墜落懸崖一般帶著一種無比驚悚的痛苦,可是一旦去證實之後發現不是,心裡又多出了一絲絲希望。

那種感覺是那樣的矛盾,一邊無比害怕著群眾口中的孩子的下落就是我的球球的下落,一邊一個又一個的壞訊息被證實是虛假訊息之後心裡又覺得無比慶幸,我的球球才剛剛學會說話,我的球球才剛剛會走路,他還來不及分辨這個世界的善與惡,他無法機智地和敵人展開爭鬥,他還沒有成長到能夠記得我電話的年紀,他的人生還是一張白紙急等著被這個世界塗抹與刻畫……然而,他就這樣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被陶夢然這個惡女人帶到了那個黑暗又邪惡的世界。

我們又在警察局等了三天,這三天裡,我們又接到了無數的舉報電話或資訊,我讓這些人加我微信把拍到的孩子照片或女人照片發過來,結果都不是。直到一天傍晚,有一個頭像是一片黑暗的男人加了我的微信。

他發來了一張模糊的背影照,那個背影臃腫而肥胖,很像陶夢然如今的身形,而且從背影上看,她的手裡正抱著一個孩子。當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連忙發資訊過去,我說:“請問你在哪兒看到的?”

對方回道:“在我們村子裡,這個女人現在就住在我們村子上,你們帶著賞金過來,我給你們帶路。”

這幾天陸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