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是你,是你們!不但包括你紀惻寒,還包括朱懷箴、方寥和江少衡,還有所有追隨狗皇帝的人!要死,統統都要死!”

“可惜我們要死,又能怎麼樣?事實上,你根本就殺不了我們,對麼?如今皇長公主還安安穩穩在京城坐鎮,江少衡也在懷明苑中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至於方寥,他本來就是大明朝的仇人,還有我,我又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紀惻寒盯著鬼臉人,咄咄問道。鬼臉人沒有想到紀惻寒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如此鎮定,倒是有些吃驚。

他轉過身去,站了片刻,旋即回過身來,說道:“紀惻寒,我不想繼續和你廢話下去,我們已經說了太多了。如果你還有什麼遺言,請你留到地獄中去說吧。恕我不奉陪了。來人哪,立刻把紀惻寒被擒的訊息傳出去,就說三日之後,我們將會在武夷山上處死他,我就不信朱懷箴聽到這訊息還不來。”

紀惻寒笑了,笑得輕蔑,他看著鬼臉人,眼神中滿是輕視和淡漠,看得鬼臉人很不舒服。

他壓著嗓子,問道:“紀惻寒,你笑什麼?死到臨頭,虧你還笑得出來,本座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紀惻寒搖搖頭,優哉遊哉道:“我是在笑你。你以為你散佈出我要被處死的訊息,皇長公主就會飛奔而來武夷山麼?我真不知道你是輕看了她,還是重看了我。在她心目中。。。。。”說到這裡,紀惻寒瞥了簡破浪一眼,繼續說道:“難道我能比得上她的兄長簡文英重要麼?她聽到簡文英遇難,都不來武夷山,聽到我被處死,就會來麼?”

“哼哼,朱懷箴果然是冷血無情,朱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人。”鬼臉人冷笑不已。

紀惻寒搖搖頭,悠然道:“你說得不對。不是不對,是全錯。首先麼,朱家的人是不是好人,不是你來定論,也不是我來評定,而是由歷史來定論的。再者,皇長公主不肯來武夷山,並不是她冷血無情,而是她能分得清楚孰輕孰重。在天下蒼生和我紀惻寒之間,她一定會選擇天下蒼生,而不會選擇我。如果她很輕易被你們騙來武夷山,你們在京城中的勢力,一定會趁著皇太子失蹤、皇帝病重而造反,我說得對麼?”

“你。。。。。。”鬼臉人顯然很是憤怒,正要指責紀惻寒什麼,卻見到有一個女子嫋娜走了出來。那女子蒙著面,只露出一雙水濛濛的眼睛在外面,眼眸明亮,一身粉衣,翩然美麗。她,正是那日在武夷山上與簡破浪見面的小漾。

小漾走出來,走到鬼臉人面前,叫了一聲:“門主。”她的聲音之中,沒有任何感情,鬼臉人卻似是被震撼一般,看她一眼,轉而看著紀惻寒。

小漾叫完,已然走到簡破浪身邊。簡破浪乍見到她,心中大喜:“小漾,你沒事吧。”小漾輕聲說道:“我沒事,幸虧你把人抓來了。”

鬼臉人此時,完全失去耐性,對紀惻寒道:“紀惻寒,如今你是階下囚,我為什麼要同你講道理?來人哪,把紀惻寒帶下去,處死。”當下,就有兩個人上前來,要帶紀惻寒走。

紀惻寒漫不經心地看了小漾和鬼臉人一眼,又盯著簡破浪看了一眼,簡破浪心中有愧,便把頭低了下去。

“我紀惻寒的事兒,從來不要別個做主,更不是你們要我走,我便走。你們要我死,我便死。”說完,他輕輕一掙,手上的手鐐和腳上的腳鏈,便被掙脫下來。這個舉動落在鬼臉人眼中,大為吃驚,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紀惻寒,道:“你不是中毒了麼?”他的聲音由於驚恐而顯得十分難聽。

紀惻寒長笑幾聲,道:“我原本的確是中了毒。只不過千日醉的毒,在我看來,實在算不上什麼毒藥。至於你的手鐐和腳鏈,在在下眼中,更是一無用處。”

鬼臉人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從後背直衝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