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明哥沒有耽誤一秒鐘,轉身朝樓下走去。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時間真的耽誤不起,能多搶一秒鐘,張慶生就有生的可能。這一點在我們所有人心裡已經達成了共識,胖磊一路拉著警報朝目的地飛速駛去。

沒過多久,我們的勘查車停在了一個略顯破舊的院門前,院子的圍牆上象徵性地裝著一道搖搖欲墜的紅色雙開鐵門。如果大家觀察足夠仔細,就會發現農村院子的大門顏色大多是紅色,其實這裡面有些說道。一來,這是民俗,紅色可以辟邪擋煞;這二來,紅色也預示著日子紅紅火火。很多人深信,用紅色的大門會給人帶來好運,所以,紅色的大門在經濟欠發達地區相當普遍。

紅色大門的兩邊,一左一右用鐵釘釘著兩塊木板,木板上用紅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寫著兩行大字:“廢品收購”“正在營業”。

大門沒有上鎖,隨著門被推開,一隻黃狗衝我們汪汪汪狂吠起來。

“誰啊?”院子正當中一間平房內,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詢問聲。

“是黃月娥吧,我們是公安局的!”

“啥?公安局的?你們是來檢查的?”屋內的聲音略顯擔憂。

廢品收購站在公安局被列入“特種行業”的範疇,因為這一行業一旦監管不力,就會成為犯罪分子銷贓的“天堂”,尤為突出的就是盜竊電纜、井蓋等,此類案件要想堵住源頭,必須從廢品收購業下手。所以這種場所會被轄區派出所單獨列出,不定時地對其檢查和管理。

“不是,我們是市局的,有些問題想找你問問。”明哥掏出警官證舉在半空中。

“市局的?”聽我們這麼一說,黃月娥放鬆了警惕,從屋子裡探出頭來。

明哥應了一聲,收起了證件。

黃月娥一看我們都是生面孔,又試探性地問了問:“你們真的不是檢查的?”

“大姐,檢查至少要穿制服吧,您就別磨磨嘰嘰的了,出來我們簡單地問個事情就走。”

胖磊的這句話彷彿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好,那好,想問啥進屋問!”

因為案件緊迫,我們五人一頭扎進了那間黑乎乎的房屋內。

明哥一進屋便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下來,快速地從包中掏出筆和紙準備記錄。

“警官,你們想問啥?”黃月娥看我們這陣勢,擔心地問道。

“張慶生你認識不認識?”

“張慶生?”

“男孩,虛歲七歲,天天在你這裡賣廢品。”

“家住張圩村?”

“對!”

“他怎麼了?”黃月娥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擔心地問道。

“你很關心他?”

“警官,他到底怎麼了?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能不能把張慶生的事情跟我們說說?”明哥盡力岔開話題。

作為廢品收購站的老闆,肯定是經常跟警察打交道,黃月娥何嘗不知道明哥是不想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於是她緩緩地重新坐在板凳上,開口說道:“慶生這娃早在兩年前就開始來我這裡賣破爛,起先我以為他是個流浪娃,後來才漸漸知道他家裡還有一個娘。”

“那他家裡的情況你都清楚?”

“我一個親戚以前就住在他們村,慶生家的事情我都知道,是個苦命的娃。”黃月娥有些心疼。

“能不能儘量說得詳細一點?”

“慶生這孩子別看就只有那麼點大,可心裡特別有數,而且娃還特別懂事,要不是我家裡有三個男孩,經濟條件不行,我真想把他供養了。”

“張慶生平時都幹些啥,你知不知道?”

“還能幹啥?走街串巷撿飲料瓶。”

“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