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裡了吧!

“凌月說的固然好,不過,畢竟是皇子福晉,出現在那西北之地,卻是極不穩妥的吧,恐怕有傷——”

“嗯哼!”德妃已然恢復了神情,淡淡瞥了眼年氏的方向,看向我時臉上一暖,“這胤禎從小到大,哪兒吃過什麼苦啊!他剛去那會兒,我成天惦記著,都睡不安穩。直到你後來的書信,我才踏實了點。”

“胤禎此行是為國效力,凌月突然跑去,卻是莽撞了些。”含笑的眼眸若有似無的掃過年氏的方向,看到她氣悶的樣子,唇角慢慢揚起。

“你們兩個啊,從來也沒讓我省過心吶!”

“誰不讓額娘省心了?”突然傳來的戲笑聲,頓時截斷了德妃的話語,她平和的臉上瞬時漾滿了光彩,猛地站起了身。

“兒子給額娘請安了!”進門的身影看到我後揚眉一笑,快步走至德妃跟前兒行禮問安,“兒子剛才聽額娘正在抱怨,不知又是誰惹額娘生氣了?”

“你啊,怎麼在外歷練了三年,說話仍是這般沒大沒小?”德妃順勢坐下,拉著胤禎細細的端詳,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雍親王到!”

又是一番行禮問安,四爺坐在對面的位置上,安靜的聽著德妃和胤禎的談話,不時的應和幾句。

弘暄嫌屋裡悶,早就跑了出去,不知又到哪兒玩兒去了。我靠在椅背上,愜意的喝著香茗,時而側頭打量著胤禎的側臉。

遊離的目光不經意的流轉,倏地對上一雙冷然的視線,微微怔住。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不需要刻意的掩飾,那雙清冷的視線,沒有絲毫的閃躲,那般直接、自然的對視著我。幽深的眸底,似是無底的深淵,望不到盡頭。

就是這雙眼眸的主人,將會在不久的將來,統領著大清的江山,將我愛的人從榮耀的最高峰,徹底的拉到谷底,一蹶不振!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樣的,只是緊著眉頭,探究的望著他。權力頂峰的他,會是何種面貌,而我們,以及我關心的人,又將面臨怎樣的未來?

八爺黨曾經針對他的事情不在少數,胤祥的沒落便有他們的‘功勞’,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登基後的他們,結果似乎可想而知!

迎著這那雙清冷的目光,我倏地一笑,眼底一片純然,轉眸的瞬間發現了他眼中短暫卻真實存在過的疑惑。

瞧著談話正興起的兩人,我慢慢退身,離開了正殿,臨走的時候,若有似無的視線飄過瀾熹的身邊。

“凌月!”

突來的聲音將我望天的視線收回,我嫣笑著轉身,隔著兩步遠,再次打量著她。

三年的時間,在她的身上,彷彿刻下了不容抹去的痕跡。昔日柔弱恭順的女子,早已學會了自己的手段,清澈的眼眸深處,學會了掩藏。豐富的面部表情,讓她遊刃有餘的面對著一切。

不過,看著她此刻那真摯的笑臉,那關切的問候,溫暖逐漸取代了寒意。

無論她變成了什麼樣子,只要面對我時的她,仍是那個瀾熹,便已知足,不是嗎?沒有手段,她又怎能在日後的紫禁城內生存?

“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溫暖的手掌附上我的,瀾熹偏頭打量著我,眼底含笑。

“你這幾年,容貌可是一點也沒變。不過,卻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哦,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兒子都成婚了,怎麼能不老?”我打趣道,拉著她慢慢的走著。

她笑而不語。

“對了,弘曆呢,幾年不見,定是變了樣子了!”

談起弘曆,瀾熹眼底一片欣慰與驕傲,“爺現在對他可是愈加嚴格了,常常在書房一呆就是一天。他有時私下裡還和我抱怨,說好久不見你了呢!”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