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的環境中生活。再則,作為寵物的公狗十有八九都是被閹割的廢物,譬如珠穆拉瑪、小強、風中咆哮都是,他們不也很快樂的生活著嗎。誠然,他們生下來就是狗,閹割註定是生活的一部分,沒有如我般痛苦的抉擇。

我不知這個選擇是否絕對正確,因為我也不知有沒有絕對正確的選擇。誰離我近些,誰就會多些力量左右我的選擇。無疑,在自由與夢想和物質與現實的較量中,後者勝利了。

第二天,女主人用繩子拴在我的項圈上,猛然間,我有些不習慣。多年來,因我高超的諂媚技巧,使女主人放棄了用繩子束縛我的舉措,所以脖子上的項圈成了我最引以為豪的首飾。而今後,不論我的諂媚技巧再如何高超創新,都很難讓女主人解開我的繩索啦。

女主人拴好繩子,撫摩著我的腦袋說,怎麼,昨夜沒有出去鬼混,一定是做了整夜的思想鬥爭。她又冷笑道,作為一條狗,閹割並不是一件多麼痛苦抉擇的事情。

她說的沒錯,我低頭不語,預設。

這次來醫院和以往的感覺都不一樣,一進醫院大門,我就嗅到空氣中瀰漫的濃烈血腥味,接著是藏匿在血腥味中的恐懼,不時朝我頷首微笑。進了手術室,這種感覺便分外濃厚。

我躺在手術檯上,醫生給我的下體打了一針麻醉劑,片刻後,我的下體就沒有任何知覺了。醫生很有技巧的寬慰我說,閹割只是小手術,況且我技術嫻熟,一年要做同類手術一千多例,成功率達到99。9%。我算了算,一年裡至少會有一條狗在她的刀下閹割失敗!閹割失敗的痛苦我是知曉,風中咆哮曾告訴我,他閹割失敗後,撒尿只能靠管子,要等一個月的時間傷口癒合後,再重新劃口開取尿道,其經歷苦不堪言。他還說他是幸運的,有些狗閹割失敗後,血從體內噴湧出來,流淌在地上宛如一條紅色的河流,小命也隨之嗚呼了。

醫生看出我焦慮的情緒,以為我捨不得命根子,便又寬慰道,不要覺得有什麼惋惜,只不過從身上拿走帶給你無窮煩惱的一團軟組織而已。你看太監,活得不也有滋有味的……反正她的意思是說,人尚且如此,作為狗還有什麼話說。醫生是位漂亮的小姐,很難想像,她怎麼能忍受做閹割這一行當。於是,我揣測她,一定是三番兩次遭受戀愛失敗,索性對愛不再奢望,對天下男人恨之入骨,所以熱衷起閹割來,每下一刀都有無窮的快感。

醫生開啟無影燈,端來手術器械,一堆刀刀剪剪的,亮閃閃的晃在眼前,著實令我眩暈。我憎恨醫生為什麼不把我全身麻醉,非要逼迫我親眼目睹自己被閹割的過程,一點人道主義精神都沒有。醫生先用酒精棉在我的下體周圍抹了一圈,名曰消毒,雖然我沒有感覺,但從她的手勢上可以看出。然後,她用一支記號筆在我下體周圍畫了一個圓圈,我想,這就是閹割的疆界了,陽具、睪丸一個不剩。接著,她在一堆器械裡挑了一把剪刀,過程很是猶豫,期間換過兩次不同型號的剪刀,這無疑加重了我的恐懼。她把剪刀對準圓圈,我也做好準備,希望一切順利。她卻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完成一項很艱鉅的任務。她睜開眼睛,吐完了氣息,依然沒有決意下剪,而是反覆比畫著。她到底是不是一個閹割技術嫻熟的醫生?我開始對她的從業資歷有所懷疑。

正當她再次閉上眼睛又睜開欲收緊剪刀口的時候,忽然,手術室的門開啟,一個年長的醫生進來對她說,小吳,行不行啊?要不,還是我來吧,你再看一次。

她放下剪刀說,我行的,沒問題。

老醫生說,真的沒問題?

她果斷的說,沒問題。我都跟你實習一個月了,相信我!

天啊!是個實習生。我一聽,頓時駭的六神無主,我難道要成為她第一個練刀的犧牲品?我想拖延,可終究要被閹割,多耽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