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身子一變,化作一道流光,從少年身邊掠過,直撲向屋中。

那少年喝道:“不好!”挺劍直追。

白色的流光直撲屋內。

就在他到達屋前的一瞬間,屋簷下的寶劍再次鳴叫,嗡嗡聲在夜色中刺耳無比。

與此同時,屋簷向下,大門向上,同時飛出大片白色的劍光,上面向下,下面向上,就像咬合的牙齒,要以鋒利的利刃將入侵成刺穿百十個窟窿!

白色流光搖動了一下,突然一晃,竟彷彿穿牆術一樣,直接衝過了劍光牆,不見滯礙。

其實,仔細看去,就能看見那數不清的劍光上,或多或少也帶了白色的薄霧,就像少年劍上纏繞的白霧一樣。倘若那就是來人的本體,那此人一定已經大有損失。

可是那有怎麼樣呢?人已經突破重圍,進了屋了。

少年急怒攻心,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大踏步走上了幾步,站在臺階前束手無策。他也進不去如此劍幕,如果硬闖,被刺成肉醬的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只能站在院中,焦心叫道:“公子!”

突然,劍幕停止了。

霍霍劍光消散,簌簌劍風停止,劍氣、劍鳴同時消失,院落驟然陷入了死寂。

少年持著劍,站在院中,竟然愣了,一時不知道是否該進入。

正在這時,只聽砰地一聲,大門被開啟,一隊劍客魚貫而入,他們都穿著相同的黑色短打,緊身服貼在身上,手中有刀有劍,都是明晃晃的利刃。

頭領身穿一件紅色的披風,面容剛毅,神色嚴肅,大踏步進廳,喝道:“敵人在哪裡?”

那少年上前幾步,道:“老大。”

那紅披風喝道:“人呢?”

那少年低聲道:“進屋了。”

那紅披風大怒,雙目圓睜,怒喝道:“你竟然讓外人侵入公子的房間,沒用的東西!”不及細說,風風火火的往屋中闖去。

正在這時,只聽屋中一聲錚然劍鳴,內屋窗戶驟然大開,一道流光從裡面飛出。流光雖快,卻也搖晃不定,給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紅袍人喝道:“放箭!”

他身後的數十人刷的拔出弓來,仰天齊射。持劍的少年也不例外,那長弓彷彿一直藏在袖子裡,隨時便抽出來,變成兇狠的武器。

數十支箭射向天空,但已經晚了一步,白光已經飛到了箭支難及的高空,唯有那少年的箭更快更高,猛地穿過了流光。流光一抖,緊接著加速,消失在天際,那少年再次拉弓,也徒喚奈何。

紅袍人皺眉看著白光離開,突然渾身一抖,道:“公子,怎麼樣了?”

只聽有人道:“我沒事。”

眾人回頭,只見門口,一個白衣公子扶著門框站立,夜色中,他單薄的身形如同秋葉一般蕭瑟,但氣質卻宛如一縷清風,吹散了夜色中濃濃的緊張氣氛。

紅袍人立刻上前扶住他,道:“公子,怎麼樣了?”

剩下的人卻都原地站著,只是齊刷刷躬身行禮。

白衣公子搖搖頭,道:“無妨,是個本事極大的妖孽,但他竟然想侵入我的神魂……呵,算他倒運。”

這時,那持劍的少年跪倒,道:“屬下失職,致使公子身陷險境,請公子責罰。”

白衣公子淡淡道:“下了他的劍。”

旁邊立刻有人上去,少年將劍捧起交付,依舊跪在地上聽候處置。

白衣公子道:“你還是太年輕,是我太急了,你還不適合獨當一面。先留在我身邊,等成長一些再歸隊吧。”

少年低聲道:“是。”

白衣公子負手道:“你們都看見了——甄家還是有能人。今天晚上來的,也就是個前哨,已經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