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不動不搖,一抬手,拉車的大鳥上前,紛紛伸出長喙,一個個把飛來的柳條當做蟲蟻一般啄了。另一些大鳥展翅飛過,將那青衣人圍在中間。

那道人安坐車中,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把羽毛扇,一面扇,一面道:“好久不見。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

那青衣人在斗篷下的目光凝起,手指不動,柳條卻還在搖曳。

突然,柳條前端開始分叉,大量的柳枝生長出來,不向前進攻,反而向後,纏上了他本人。

瞬間,柳條如毛線一般,把他團團纏住,好像一個巨繭。

那道人皺眉道:“這是什麼新花樣?”

那巨繭掛在空中,突然一震,向外爆開。

無數枝葉化作彈片,向四周飛射,圍攻它的群鳥受驚,紛紛鳴叫著後退,趁這功夫,巨繭中的一道青光飛出,往天際射去。

那道人“嘖”了一聲,道:“兔崽子跑得夠快的。怎麼樣?”這一聲提高了聲音,顯然是問底下的江雪濤。

江雪濤拱了拱手,那道人道:“我先走一步,你把這裡清理了快來。”說著一揮手,群鳥拉著他的豪車向青衣人離去的地方追去。居然速度不慢。

江雪濤目送道人離去,才把目光轉回王澄望身上,道:“不錯,你居然不跑。知道跑不掉麼?”

王澄望被解開了束縛,神色恢復了一些冷靜,道:“我跑不跑不是關鍵,關鍵是你——你怎麼不去追?那不是你欲得之而後快的崇清博麼?”

江雪濤道:“是他。但有大哥在,他跑不了,我先處理了你,再追上去也來得及。”

王澄望道:“你剛剛說,若他來的快,就放我一命?江雪濤會做出爾反爾的事?”

江雪濤冷冷道:“我說放你一命,自然會留下一條性命。不過我說了要給你留個記號,一定會給你留個記號。”說著劍光一閃,往王澄望身上刺去。

王澄望一閃,身前數十根雷電柱架住劍光,同時一根雷柱橫空,他蹬在雷柱子上,便如御劍飛行一般,隔絕了冰鎖鏈從地下突襲的通道。

他浮在空中,突然對江雪濤一笑,道:“你這麼多年藏頭露尾,可靠地人不多吧?剛剛那個陸天舒,當初就是你結義的大哥,還有你的三弟……”

聽到“三弟”,江雪濤神色一凝,一股殺氣一閃而過,卻沒有吭聲。

王澄望接著笑道:“雖然你自命清高,自詡仁義,可是性情其實不討人喜歡。所以……這麼多年,你該不會還只有陸天舒一個幫手吧。”

江雪濤臉色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沉下來,接近酷寒,道:“你什麼意思?”

王澄望道:“沒什麼意思,我是說,陸天舒離開,你就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江雪濤心中一凜,道:“對付你,我一個綽綽有餘。”

王澄望哈哈大笑,道:“這我相信——然則,對付我們兩個呢?”

江雪濤將目光移向彩嘉,便聽有人笑道:“不是她,是我!”

只聽嗡的一聲,一直在烈火中炙烤的寶塔自己震動起來,那團火焰再也困它不住,被抖落四散。寶塔在百丈基礎上再次暴漲,忽忽然漲到千丈有餘,壓天蔽日。

此時寶塔當空懸浮,早已勝過真正的高塔,只是是空中樓閣,不知從何而起。

突然間,寶塔門洞開,一人從中走出。

那人也是一身青衣,不過比之剛剛那青衣人全身斗篷,矇頭蓋臉,此人只穿了一件青衫,彷彿世間的青衣書生,人物也是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衝著江雪濤一笑,道:“江兄,好久不見。”

江雪濤雙目圓睜,一字一句道:“崇——清——博?”

彩嘉這時衝上來,喜道:“崇哥——有人,他們欺負我!”說著扁扁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