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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朝堂呢,此時府中雖然沒有珍饈美味,但美酒卻有一壺,正好有些事情要與你們分說分說,進來吧。”
眼前這件別院儘管說不上多麼奢華,與宅門相對的影壁牆上並沒有多麼精美繁複的紋飾,只是樸素的刻著幾行詩句,但原本屬於幾間耳房的位置卻被一片小池塘取代,翠竹蓮池與青石小道也別有一番滋味。
一壺美酒,幾碟瓜果小食,三兩知己,談論著詩詞畫境的美妙,這對於風流雅士而言就是再愜意不過的事情了,但如果只是妄稱風流實則下流的浪蕩公子而言,這麼素的內容就有些難以忍受了。
在場雖然的確有美酒與詩詞,但更重要的卻是佳人相伴,雖說並不能算是姿容絕色,但卻擁有空谷幽蘭般淡雅的氣質,琴棋書畫的技藝更是出眾。
品味著香醇的美酒,嗅著佳人如蘭芬芳,看著眼前翠竹蓮池的精緻,感受著佳人宛若無骨的溫潤嬌軀,握著她的手在雪白的宣紙上肆意書畫,只是偶爾一個對視中蘊含的羞澀遠比尋常嬌媚誘惑更動人,在聲聲稱讚聲中,更是讓未央生虛榮心更是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滿足,彷彿自己就是才子佳人的千古佳話一般。
對於張伊這個從四品朝散大夫,未央生一開始更多的還是將其當做自己的一個偽裝,任何文人書生而言對於功名的追求都是難免的,這不僅僅來自於自我的追求,更有整個家族的利益需要。
如果一個頗有名聲的風流雅士每日只顧取樂,絲毫沒有任何進取之心那麼也會惹人生疑,如果與一個漢臣較好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只是未央生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跨入內院的時候,張伊這個和煦長者眼眸中散發出的卻是來自深淵血海,那令人心悸的滔天**。
不過伴隨著未央生一點點融入這個圈子,他就愈發沉醉其中,儘管心中一直還是將縱情享受當做接近寧王的藉口,自以為拯救千萬百姓與水火中的英雄,但這種沉醉早就超過了藉口的界限,並且在不知不覺之間佔據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自以為風流雅士的浪蕩公子,當然也是需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證明自己憂國憂民,當酒水換成清茶之後稱讚與調笑也變成了高談闊論,從百姓生活,官場暗流逐步談到當朝格局之後,張伊在不經意之間將話題扯到了寧王的身上。
“當朝寧王空座高位,只顧一己之私,禍國殃民!”
似乎是還未完全從醉意與溫柔鄉之中清醒過來,未央生慷慨激昂的說道,只是張伊下一句問話卻讓他從這種飄飄然之中完全清醒了過來:“如果當朝沒有寧王了那會變得如何呢?”
如果當朝沒有寧王,雖然看似只是一句不經意的閒扯,但在如今朝堂格局之下這句話的含義簡直和如果皇帝換人沒有差別,猶豫了片刻未央生才達道:“百姓之幸,天下之幸。”
“那不知幸的到底是哪家百姓,哪個天下?”
未央生頓了好一會之後才硬著頭皮說道:“當然是如今萬歲的天下……”
“如今萬歲的天下,嘿……嘿嘿……那就是蒙古人的百姓,他孛兒只斤·也孫鐵木兒的天下了。”
張伊的這句話簡直如同一桶冰水迎頭潑下,讓未央生感覺到了一股徹骨寒意,眼前的長者如今哪裡還有半分親切和煦,簡直比窮兇極惡的盜匪更可怕,當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元蒙昔日殘殺漢人猶如殺雞宰羊般,如今也將我們貶成三等人,當年不得不臣服在他們的屠刀之下,難道你就真的將自己當成蒙古蠻子的爪牙了不成。”
張伊盯著未央生的雙眼繼續說道:“這些蒙人的數量根本就連我們漢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就是因為私慾與恐懼,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九州神器被這些蠻子竊取,寧王如果被殺,得意的只會是那個元蒙皇帝,一旦這個天下穩定下來那麼我們的希望就將被徹底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