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看出泉源全程都十分控制措辭,並沒有開口做出什麼應承所以也要透些底讓泉源安心的緣故——說出這筆資金並不是藍光來出,而是藉助藍光同銀行的關係為陳氏作保,用陳氏產業抵押來貸出款子。

堂姑母難得開口安慰她:“我知道你也是怕對面出爾反爾。說實話陳氏現在也只剩這一條路可以走,怎麼都是孤注一擲,就算不放心也只能試試看。”

泉源也不介意堂姑母言語里根本沒有把開元放在心上的事。跟堂姑母爭論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因此她只是點點頭。

堂姑母滿意她的順從,說:“雖然跟之前講的出錢給陳氏有出入,不過藍光那邊肯幫陳氏作保也很不錯了。憑良心講,藍光跟我們非親非故,這樣操作他們要承擔的風險也不算小了。他們這樣做也算是有誠意。”

泉源仍舊胡亂點點頭。

她更不會說自己跟阿伯父親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藍光又不是陳氏這樣的家族產業,拿來拿去橫豎是自己的錢,陳璟那邊陸陸續續虧空四千萬,之前賬上都竟然是明轉。因為那是他股份中應有的份額,他轉走錢時說要拿去投資別的產業,也確實造出一些投資往來的假賬,這樣一來泉源的父親陳毓清即使知道他這樣胡來也拿他沒有辦法。

陳氏看似龐大,實際上陳毓清就是個弱勢天子,底下諸侯割據,一片混亂。想要下手整頓都處處受到掣肘。

這樣的情況下陳毓清將陳氏兢兢業業經營到這個份上,實在是件太了不起的事情。

可藍光是上市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它做的是資訊產業,怎麼想也不可能突然拿出一筆錢來資助房地產公司。這麼莫名其妙的大額資金流動一出,想必各種各樣的審察就要蜂擁而至。就算董事長拍板同意,其它股東也絕對不可能看他昏頭。

只有堂姑母這樣吃著陳氏分紅過著奢侈日子,平時又因為最好糊弄所以被幾個堂叔吹捧的老太太才會對這筆交易這樣放心。

更何況這名專案經理言語裡毫不漏風,嘴上只說如果生意做成怎樣怎樣,絲毫沒有明詞提出系統的事情。甚至好幾次堂姑母說到,他都繞了過去。

顯然對面也是有備而來。

堂姑母看泉源還是眉頭深鎖的樣子,又說:“你放寬心。他雖然只是個專案經理,但他父親是董事長。你總該相信他說的話。”

對方是藍光董事長的親子,那又怎麼樣?

如果是董事長的兒子自作主張又要怎麼說?

泉源心知堂姑母的想法仍舊侷限在陳氏這樣怪異畸形的公司裡,滿心覺得就算是太子私自發話,為了面子皇帝也要承認的。

但哪有這樣的道理呢?

泉源笑一笑:“我想的是別的事情,姑姑不要擔心。”

堂姑母真正擔心的也不是泉源的心情好壞,只是擔心泉源瞻前顧後錯過時機而已。

她聽泉源這樣講,點頭說:“事到如今我們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不過飯桌上的話也不能全信,還是要擬一份合同。”

泉源說:“我下午回去就做資料擬合同,會叫爸爸過目。”

堂姑母說:“毓清看過我也放心,這件事交給你們父女。生意上的事情我懂的也不多,你只要跟我講講進展就好。”

泉源當然點頭。

堂姑母不插手是最好的。

當天泉源就把要準備的東西全部都準備好,只等藍光再聯絡。雖然她覺得中午的專案經理並不靠譜,但事有萬一,做好準備總是沒有錯的。她也不願意錯過這個機會讓大伯失望。只是到第二天傍晚時藍光那邊也沒有訊息。

晚間泉源到父親家裡去吃飯,飯後同父親大伯談起這件事情來。

大伯跟父親都認為藍光那邊應該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