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難道我說錯了?有本事你讓他下車啊!讓他當眾走一圈,他敢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陳宇森,安寧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說的沒錯!

好在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圍觀者戀戀不捨地去各自的班級上課,卻都紛紛在心裡揣測著接下來的情況發展。

安寧目光不由擔憂地轉向那輛停在身後的豪車,無法猜測此時楚鈞的心情。她知道,楚鈞是個要強的男人,當眾被人嘲笑奚落,這對他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心理打擊。

“寧寧,你別傻了!他是個癱子,是個廢物,你跟他在一起沒有幸福!”陳宇森見校園裡的圍觀者都隨著上課鈴聲散去了,再鬧下去自覺無趣,便趁著安寧發怔的時候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央求她:“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的公司業績平穩下來,就回來娶你,好不好?”

安寧終於轉回頭,她覷向陳宇森的目光有些奇怪。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為何如此陌生呢?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他吧!

見安寧終於肯正眼瞧他,陳宇森以為她被自己的許諾打動了,不由精神一振,趁熱打鐵:“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刻需要你幫我!寧寧,再相信我一次……”

“你休想讓我做偽證放掉丁秋瞳,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舌綻蓮花也沒用!”安寧的聲音猶如裂帛,因為憤怒,她的嗓子都啞了。

陳宇森僵住,那張素日裡溫潤謙和的俊臉幾乎扭曲,一口氣噎在胸膈,說不出話來。

“別再來招惹我,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不想再聽到你的滿嘴謊言!”安寧慢慢地後退著,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你—真—讓—我—惡—心!”

腳下一個踉蹌,陳宇森似乎受到重擊般無法站穩身子,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絕決地收回目光,安寧忍著滿腔慍怒和酸澀,疾步奔向楚鈞的車。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坐上去,簡潔地對司機吩咐道:“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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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駛離了校園,安寧才有勇氣去打量身邊男子的神情。只見楚鈞微微斂目,精緻的畫顏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只是看起來比往常略顯蒼白。

“對不起,”安寧感覺所有語言的安慰都疲乏無力,她不知道此時他內心正在承受怎樣的煎熬。眼眶不由紅了,語聲有些哽咽:“是我連累你受辱!”

楚鈞緩緩張開眼瞼,漆黑的眸子像穹空般幽邃深沉,徑直對著安寧的眼睛。“他說得沒錯,我是個殘廢!”

“……”安寧只覺心口的位置在隱隱作疼,衝動地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捏著他的手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吸口氣,楚鈞輕聲問她:“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不會!”安寧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是如此急於表白,恨不得對著面前的這個男人掏心掏肺。“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縱然身有殘疾,瑕不掩瑜,在你面前,我根本沒有任何自信!只怕我配不上你,怎麼會對你有嫌棄之心呢!”

也許是安寧的安慰和鼓勵讓楚鈞重拾自信,那緊抿如薔薇花瓣的唇慢慢牽起淺淺的弧度,聲音輕得幾不可聞:“為什麼我送你的東西,你都不喜歡!”

“哪裡不喜歡!”安寧哭笑不得,難道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代溝如此深嗎?“拜託,哪個女人不喜歡你送的那些東西!我只是怕……怕你看輕我,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跟你在一起!”

楚鈞恍然大悟的樣子,終於釋懷。“原來你喜歡,那就都收下吧!”

“……”呃,好像哪裡出了點問題,是不是她又被繞進去了?安寧心裡隱隱犯著嘀咕,不過看他重新展顏,她也不好煞風景,便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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