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隋太醫,微微一怔,只聽他開口:“隋華元,別老守著朕,讓朕快要以為朕活不長了似的。”

忙捂住他的嘴,他笑著拂開我的手,坐起來道:“不過說說罷了,還早呢,如何你也醒了?”

除了臉色依舊帶著蒼白,他的行為舉止,彷彿昨夜的根本不是他。我呆呆地看著他,忘記了言語。他回頭叫常公公來伺候他起身,我分明瞧見隋太醫似乎想說什麼,試了幾次,依舊沒有開口。

昨夜那詭異的熱,卻在今早毫無徵兆地退下去了。

不,咬著牙,也許不是毫無徵兆,只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而我,還不曾察覺。

他的病,繼繼續續了好幾天,一直反覆著。

如今,只兩日,全好了。

是否,只是因為不在乎了?

心病並非只有心藥可醫,倘若根本不在乎,也便沒有什麼所謂的病了。

這幾日,我只聽聞芷楹郡主進宮來過,去乾元宮看了他,也沒人傳出他和芷楹郡主吵架的話來。元非錦到底是不再入宮來。

六月初十,景王離京的日子。

拾得公公回來的時候,開口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皇上真的親自出宮去送王爺。”

端了茶杯的手微微一顫,什麼料事如神,我根本不想他出宮去送他們!

可我也知道,他的性子,一定會去的。

咬著牙,心裡突然緊張起來,好似會發生什麼大事一般。急急起身出去,阿蠻追著出來,我沒有停下腳步,就是擔心。

宮門口,他還未出去,見青大人與他耳語著什麼,他只點著頭不說話。

回眸的時候,瞧見站在不遠處的我。他似是一怔,隨即上前來,笑道:“如何在這裡?”

伸手,拉住他的手:“皇上還是別去了,讓青大人送也一樣的。”

他卻搖頭:“怎麼會一樣?也許這一次,還真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怔了怔,最後一次相見,我不知他指的是元非錦,還是景王。

不知為何,這樣想著,心跳得越發厲害。

他欲轉向,我握得他的手越發地緊了,他皺眉瞧著我,忽而笑起來:“那便和朕一起去。”

狠狠地點頭,我就是要看著他,才放心。

這幾日,他不提元非錦,我不知嗆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如何。

我只是擔心他出去,見了元非錦,又會被他氣到。

以往,元非錦氣到了他,他就罰他抄經文。他要的,不過是元非錦收斂起他的衝動的性子,如今,元非錦考慮事情沉穩了,他們兄弟到底還是疏離了。

這一次,擺駕前去。

御駕在行館外頭停下了,他並不曾下去,只常公公掀起了那簾子。元非錦與芷楹郡主扶著景王出來,十多日未見景王,他此刻的臉色依舊蒼白著,較之那一晚到底是好了許多。

他們跪下行了禮,元承灝道了句“免禮”,亦不曾叫人上前扶。

景王低咳幾聲,噓聲道:“勞駕皇上出宮相送,臣惶恐。”

他輕笑一聲道:“六叔大好了,朕也安心。朕今日來,順道和六叔說二件喜事兒。”

不覺側臉看他,什麼喜事兒?一路上,也不曾聽他提及的。

景王的眸中亦是露出驚訝。

目光,落在芷楹郡主身上,莫不是……芷楹郡主和析侯煜的事?可,那也只是一件啊。

芷楹郡主的眼中明顯也是一怔,她想的與我想的一樣。

身側之人笑著開口:“六叔也知,北國二王子來了西周,是想和我西周永結姻親之好的。朕知他與楹兒情投意合,便想做了這個主。”

他的話音才落,瞧見景王的眼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