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顏去不去服刑有何關係?

“那個孩子自從被我救出來後就一個字也沒說過,可是你們剛回到軍營那天,暮顏去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卻對暮顏說了三個字。”

暮顏暮顏暮顏,誰準這些人這麼叫她?聽在耳朵裡刺的不行,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狠狠剜沈玉樓一眼,耐著性子問:“哪三個字。”

“我恨你!”

“什麼?”沈玉樓說的太快,蕭南予還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說。

“那個孩子盯著暮顏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她,我、恨、你!”沈玉樓重複一遍,眼睛裡憐惜滿滿:“你是沒有看見暮顏當時是種什麼樣的表情,愣在當地什麼也說不出來……唉,嘯雲,你來說吧。”

“恩,暮顏當時臉色慘白的嚇人,眼睛卻紅紅的,感覺就象……想哭都哭不出來。”柯嘯雲是老實人,用的詞句也平實,可這種白描卻遠比沈玉樓舌燦蓮花的效果要來的好的多。

蕭南予的面色果然瞬間就沉了下去,冷冷吐出幾個字:“不知好歹!”

沈玉樓笑的奸詐,這不是擺明了在為蘇暮顏抱不平麼?蕭南予的性格從小就這麼彆扭,沒有人推他一把,他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這一步的。

帳篷外面傳來親兵的通報聲:“啟稟大將軍,蘇姑娘求見。”蕭南予此次是秘密出行,軍中仍是柯嘯雲最大。

“終於出來了啊?都在帳篷裡悶了兩天了,她要再不出來,我都想要進去給她瞧瞧病了。”沈玉樓成心要慪某人。

嘴唇抿的緊緊,不去理會,柯嘯雲開口說道:“快請!”

門口的簾布掀開,蘇暮顏布衣荊裙,低頭進來,下跪要拜,柯嘯雲己是急急叫道:“軍營之中,不必多禮!”

叫完了才想起來雖然外人不知道,可蕭南予才是如今這軍中的老大,側著眼睛睨了一眼。

蕭南予只做未見,淡著聲音問:“有事麼?”

“啟稟皇上,奴婢到營己經三日,每日裡都只是閒坐帳中,心下不安,今日前來,是請皇上落奴婢一個差事的。”

堂上的三個男人齊齊的瞪大了眼睛,這事他們都不打算提,蘇暮顏居然自己往外捅。看著眼前清瘦的女子,面色依然是蒼白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影,顯是幾夜不得好眠,不過精神卻是出奇的振奮。

蕭南予眨了眨眼睛,眼睫毛撲扇撲扇的,像兩片柔軟的羽毛掩藏著內心的想法:“你己經想好要去哪裡了吧?”

蘇暮顏面上一紅,隨即應道:“是,請皇上將奴婢派去灶房。”

“你?行麼?”不加掩飾的嘲笑,連廚房在哪裡都不知道的大家小姐,要去灶房。

“可以的,奴婢在琴雅家的時候,曾跟琴雅學過。”

“那個叫燕南的在灶房?”這話是對著柯嘯雲問的。

“是,軍不養閒人,我叫他去那裡幫忙。”

“你倒上心。”空氣中飄過淡淡的醋味,對誰都肯上心,偏對他沒心沒肺。

“請……皇上恩准。”低垂了頭,不知道蕭南予話中的意思究竟是準還是不準。

“去吧。”硬著聲音,心裡卻是妥協了,剛才柯嘯雲那幾句老老實實的話,在此刻顯出了威力。

“謝皇……”

“啟稟大將軍,棘州刺史求見,說有要事通稟。”

瞧一眼蕭南予,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就叫道:“傳!”

一個身穿綠色官袍的老者掀簾進來,一看到柯嘯雲,就拱手叫道:“大將軍,你可得幫老朽這個忙啊!”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急的全是褶子,擠成一團。

“劉刺史有話慢慢說,先坐一下,喝口水。”柯嘯雲年紀輕輕,卻很有長者的敦厚之風。

“唉,老朽哪還有這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