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了一拳,心口疼起來,上前就揪住容畦的領口:“小容,你怎麼可以喜歡嫣然,你怎麼能喜歡她,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很喜歡她,喜歡了很多年。你怎能,你怎能這樣?”

夏日的天本是孩兒的臉,此刻一陣風吹,刮過來一片雲,接著那雨就像被人用瓢舀起來一樣從天上倒下來。雨水冰冷地打在容畦身上,容畦的心裡卻開始清醒,他看向程瑞如:“是,我喜歡她,我一直喜歡她,可我從沒有騙她,我也不會像你一樣,因為別的女人,就要讓她做妾。甚至,程大哥,曉得你喜歡她,我都不敢說出口,我只願她嫁了你,總比嫁給一個陌生人好。可是,程大哥,你騙了她,騙了她,把我如同珠寶相待一樣的女子,當做可以丟棄的東西。程大哥,去和鄭家說吧。告訴他們實情!”

雨水之中,程瑞如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淚還是雨,同樣容畦也分不清,兩人就這樣對視,直到程瑞如搖頭:“不,我不去說,要去你去。小容,你要知道,你這一走出去,一告訴了鄭家,那你就成了奪朋友之妻的人。這輩子,除非你不娶嫣然,但凡你要娶她,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天下人!”

容畦後退一步,程瑞如眼都不眨一下地看著容畦,期待容畦能夠說出不去鄭家的話。容畦搖頭,這搖頭讓程瑞如的心都涼了,這一搖頭,彷彿也耗去容畦的所有精力。接著容畦才道:“程大哥,我娶不娶嫣然,會不會娶成嫣然,不勞您費心!”

說完容畦轉身,離開這所庭院,離開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離開,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爭執。

第71章 決裂(下)

管家到了此刻才敢打著傘過來給程瑞如遮上:“爺,容爺不過是說說的;況且;鄭家就算真知道了,已經箭在弦上了;難道他家還反悔不成?”

程瑞如把管家推開;在雨中蹲下;大哭起來。口中喃喃地念著一個名字;嫣然,嫣然。這個,從此之後;可能和自己再無關聯;再不能和她相見了!

容畦奔出程家,這場雨竟然越下越大,大的讓容畦看不到前面的路在何方,可容畦並沒停止奔跑,而是往一個方向去,告訴鄭三叔,告訴他們,程瑞如想做的事,而不是任由他們把掌上明珠,那樣的嫁出去。

“這場雨,還真的有些怪,怎下這麼些時候還不停?”女兒去了鄉下待嫁,雖然曉得女兒必定會過的很好,可鄭三嬸還是牽掛女兒,見這場雨下的越發大了,忍不住唸叨。

“嬸子,這場雨一下,有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屋子,只怕又要塌了!”小丫鬟閒閒地說了一句。鄭三嬸已經哎呀了一聲:“說的是,等這雨停,該讓人去鄉下送個信才是!”

這是又開始惦記女兒了,小丫鬟抿唇一笑,鄭三嬸繼續做活,好像外頭傳來什麼聲音。鄭三嬸側耳聽聽,好像沒有,繼續做活,不對,的確有聲音,像是誰在敲門。

這麼大的雨,誰會來?鄭三嬸嘀咕一句,讓小丫鬟打著傘去開門,小丫鬟應是出去,鄭三嬸繼續在那做針線,抬頭就見容畦渾身溼漉漉地站在自己面前,鄭三嬸哎呀一聲趕緊站起來:“你這是怎麼了?下這麼大雨,也不曉得打把傘?趕緊的,去找出你叔叔的衣衫,給你換上,還有燒碗薑湯來,熱熱地喝了,感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鄭三嬸嘴裡說著,就去尋鄭三叔的衣衫,容畦見了鄭三嬸,心中百感交集,想把實情說出,可竟不知該說什麼。鄭三嬸已經從屋裡找出鄭三叔的衣衫,把容畦推進廂房,讓他把衣衫換了!

容畦被推進廂房,手裡抱著衣衫,曉得該把衣衫換了,可是這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如果,自己告訴了鄭家,鄭家,還是願意把女兒嫁去呢?不,不,鄭家不會的。容畦還在想,門外已經傳來鄭三嬸的聲音:“小容啊,換好衣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