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就狠狠地砸地上,又是趙姨娘,倒是打不死的。

王夫人這一夜都沒睡安穩,翻來覆去的,天沒亮就起身了,又咒罵了一番林黛玉並賈璉,方才問道:“環兒呢?“

“還沒過來。”金釧回道。

王夫人的臉就沉了下來,本打算直接去叫人,又想著賈政在,只得罷了,待過了一刻,卻眼睜睜地看著賈政帶著趙姨娘賈環一道過來,賈政看著賈環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慈愛。他們三個有說有笑的倒像是一家人了,倒存得她跟個外人似的,王夫人心中的妒火騰地燃起了,這般慈愛,別說寶玉,就是去了的珠兒也沒得到過,這個野種,憑什麼,王夫人差點把手中的佛珠都扯斷了。

“環兒要去國子監了,你給好好準備一番,別丟了府裡的人。”賈政可不會考慮王夫人的情緒,一上來就說道。

王夫人大驚,抬頭不可置信地問道:“老爺莫不是聽錯了,大老爺那裡可不好說話。”說完又斜著眼睛瞪賈環。

趙姨娘一聽王夫人直指她的寶貝兒子說謊,便衝動地要理論,被賈環死命地按住,賈環自個則拿委屈的眼神看向賈政。

賈政便不悅地喝道:“環兒得了大哥的眼緣,有什麼不對的,橫豎那名額也空著。”

“可是寶玉……”涉及到寶貝兒子,一向端莊淡定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這是留給寶玉的,一個野種憑什麼敢。

“他連家學都懈怠去,還國子監呢!”賈政卻冷哼一聲。

“老爺。”王夫人哀傷地看向他。

賈政別開頭,也氣悶起來,他何嘗不想給唯一的嫡子爭取,可是寶玉自己不爭氣,去個家學不過幾天就回來,家裡幾個女人還都護著,最重要的是他大哥明確表示這個名額只給賈環,若是轉送他人後果自負。好在賈環表示一定會好好利用大房壯大二房,他才好過些。只是王夫人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說不清楚,賈政也就懶得說了。

王夫人見賈政沒反應,轉頭又見趙姨娘趾高氣揚的表情,心絞痛得不行,穩了穩心神,勉強說道:“環哥兒有這般造化,我只有為他高興的,但這事總要跟老太太說聲。”

“你去與老太太請安時提一提。”賈政隨口應下,又見如今的情形只覺得煩心,便打算直接去外書房找清客們喝茶。

“老爺,這事多虧了璉二哥,我去謝謝他。”賈環一見忙抓緊時機說道。

“你去吧。”賈政點頭,便甩著袖子一晃一晃地走了,賈環跟著一溜煙地跑了。

這小子是越來越不好弄,她決不能讓他出頭,王夫人的眼神又凌冽起來,她可憐的寶玉,親爹都不疼,她越加要為他打算,待有有機會娘娘那裡也要提一提。

“我這裡有幾件衣裳要做,你拿回去幫個手。”王夫人想定,就面無表情地吩咐趙姨娘,金釧適時抱出一大摞的料子。

趙姨娘雖說粗俗,但卻是個乖覺的,又多次吃了王夫人的虧,如今賈政不在,也不敢作興,乖乖領了布料。如今兒子有了盼頭,她實在不介意多熬一熬。

王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覺得無趣,又連諷帶刺地說了趙姨娘一頓方才起身去賈母處,趙姨娘牙都咬出血來了,想著昨晚兒子的囑咐,竟生生忍住了。

只是王夫人註定失望了,賈母聽了卻只是嘆了一句,還吩咐她不可怠慢,王夫人幾乎生生嘔出一口血來,平日裡說如何疼寶玉,果然只是嘴上說說,也不讓他有個好機會,就會耽誤她的寶玉。她哪裡知道賈母是有苦說不出,賈赦一大早就過來說了這事,她是想為寶玉爭取,結果賈赦一甩臉走了,說愛誰誰,只是看誰怕丟臉,她哪還能造次。何況她還親自去問了,誰知寶玉早被賈璉著人恐嚇了一番國子監的可怕,只要一想到從此什麼女子都見不到,只有一幫俗物在一塊,寶玉就死活不樂意,摟著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