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後,天上沒有星辰,神秘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海域,徐斯塵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從車上下來,身邊跟著二十幾個保鏢模樣的人。

李米芮坐在車上沒有下來,她暈船暈的厲害,心裡雖然急,但是也沒辦法, 她跟去只能起到添亂的作用。

陳寒早早就在岸邊等著了,他見徐斯塵下車,忙迎了上去:“徐總,你一定要聽我解釋。”說著他伸出手。

徐斯塵眉眼垂的很低,薄唇抿在了一起,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陳寒,他沒有開口,只是抬起手。

身後的人上前兩步直接將陳寒按在了地上,黑漆漆的槍口指著他的後腦勺。

“徐總,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真的不知道,送物資的人沒有登島,更不知道夢語她們為什麼沒有按照劇本走。”陳寒掙扎著想起來:“我們認識二十幾年了,夢語第一次拍廣告還是我介紹的,作為長輩,我怎麼可能害她!”

“把他請到船上。”徐斯塵說完瞥了一眼:“祝陳總,一路順風...”

陳寒跪著向前移了移:“斯塵,年輕的時候,你託我辦事,你都忘了嗎?夢語的事情,我也是被矇在鼓裡了。”

徐斯塵抬起腿踩著陳寒的肩膀:“自己準備的船,自己上,怎麼就嚇成這樣了?”

這時,海面出現了另一艘輪船,燈光劃破黑夜的沉寂,發出三聲短促和一聲長鳴示意船隻即將靠岸。

徐斯塵從小就教徐夢語“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傻丫頭半句都沒聽進去...

徐夢語發著高燒,吃了藥沒到兩個小時,身體又開始滾燙起來,腳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完了,但地面上有數不清的病菌,鄭天銘只能用清水一遍又一遍的給她物理降溫。

鄭天銘決定了,與其這樣等死,不如試試能不能離開,他今天觀察了一下雲的動向和風速,夜間有雨,要出行也得等到明天...

徐夢語燒的全身骨頭疼,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她也沒遭過這樣的罪,她覺得自己挺不過去了:“你自己走吧,別管我了。”

她知道,以鄭天銘的能力,他一定有辦法離開這裡。

“沒話可以不說。”鄭天銘坐在門口的位置抽了根菸,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不是沒想過去搬救兵,但是他不放心把徐夢語獨自扔在島上。

小憨子半點生存技能都沒有,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想到要傷人,他在床邊為她準備了軍刀...

徐夢語轉過身,烏黑的長髮落在肩膀上,桃花眸子沁了一層霧氣,鼻子和臉因為高燒泛著紅:“你出去給我父母帶個話,讓他們好好生活,還有婉婉,妙妙,還有家裡的長輩們...”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感覺自己要完了。

婉婉是鄭天銘的龍鳳胎姐姐,還有一個妙妙,比她小几歲,也是她的閨蜜之一...

她其實還有擔心的人,只是不能跟鄭天銘說。

鄭天銘將菸頭捻滅後站了起來:“把嘴閉上。”他現在不想聽徐夢語說廢話,他救過很多人,從來沒失手過,這次也不會!

徐夢語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句話嗎?”

鄭天銘走到床邊將毛巾扔進乾淨的木桶裡,她一句正經話沒有,還想讓他好好說話,要不是看她身體不舒服,他都想打她屁股了。

她如果自己不想活,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鄭天銘拿著毛巾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臂抬了起來:“明天我們離開這。”

徐夢語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眉心微皺,他的手全是繭子,力氣又大...

“都說了讓你自己走...”徐夢語又不是傻子,帶著她,風險會翻倍,萬一遇到危險兩個人都別想活。

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