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銘回到樓下後,試了幾次指紋鎖都失敗了,他這才想起來,這鎖是年前新換的,當時他不在家,存了徐夢語的指紋。

他想都沒想直接輸了兩人的生日,門開了,黑色的布藝沙發,徐夢語穿過的睡衣還扔在上面,鄭天銘走了過去...

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她還會怒氣衝衝踩他的腳,下一秒眼巴巴看著他,求他幫忙擰瓶蓋嗎?

他想,應該不會了。

鄭天銘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罐裝啤酒,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八點,滿地的瓶酒灌,可他就是喝不醉,茶几上放著徐夢語之前喝剩下的蜜桃味雞尾酒。

他開啟嚐了一口,不知道是酒喝太多了還是怎麼的,心臟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

鄭天銘躺在沙發上,嘴裡滿是蜜桃雞尾酒的味道,他想這回應該醉了,他將腿搭在沙發扶手上,轉身時,他的手背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

他手伸進沙發縫摸了摸,是徐夢語掉下來的髮卡,粉色的還印著金色的字母,失去後,鄭天銘才發現,他的生活裡到處都有她的影子。

鄭天銘一直以為徐夢語不愛他,不然當初為什麼跟他提分手,直到他看見徐鹿才明白...

徐夢語曾經說過,她除非愛一個男人愛到骨子裡,不然永遠不會生小孩,她怕疼不說,還擔心身材走樣。

“...”

清早,鄭天銘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了正裝,他站在鏡子前整理著領帶,他想明白了,一個人如果沒了心臟活不了。

他站在早餐店前排著隊,西裝革履配上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門鈴響的時候,徐斯塵還躺在床上。

李米芮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去開門。”

“你掐我...”徐斯塵聲音有些沙啞,桃花眸子垂了下來,處處透著委屈。、

他年輕的時候長得別提多惹眼了,年齡大也難看不到哪去。

李米芮拿他沒辦法,一把年紀了還撒嬌。

鄭天銘手裡拎著打包回來的蝦餃站在門前,門開後,他啞著嗓子打了聲招呼:“阿姨,早上好。”

李米芮皺著眉頭,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鄭天銘,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情緒去面對他。

徐夢語生孩子的時候順轉剖,疼的人差點沒了半條命,為了堵住流言蜚語,她刀口恢復完的第三天就去拍戲了,為了消除輿論月子都沒做完。

知道自己女兒也不對,但是她當媽的,天秤就不可能是平的,誰能做到誰是聖人,反正她做不到。

徐斯塵穿著睡袍從臥室出來,見是鄭天銘:“你怎麼回來了,夢語呢?”

“夢語...”說到這裡鄭天銘看著李米芮,眼裡滿是歉意,隨後他轉移話題道:叔叔,阿姨,我帶了蝦餃,你們嚐嚐。”

徐斯塵大概猜到了,兩人估計又吵架了,不然鄭天銘也不會一大早來找他們。

他們從小吵到大,他都習慣了。

李米芮目光沉了沉:“我沒張吃蝦餃的嘴,你自己吃吧。”

徐斯塵走到李米芮身邊,將她攬在懷裡,鄭天銘在荒島做的確實不對,但事情過去了,總不能一直拿小輩的撒氣。

當然如果再有下一次,他就打斷他的腿,回頭再給他接上。

三人坐在餐廳,鄭天銘去拿碗筷,這裡他再熟悉不過,跟到家沒什麼兩樣。

“叔叔,阿姨,我一直把徐夢語當親妹妹,之前在荒島,我沒能照顧好她,深感愧疚,現在她腳傷好了又怕連累我,偷偷走了,我做哥哥的,擔心她有危險,想保護她。”

李米芮眯著眼睛,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異樣,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