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哼聲。

“臣婦參見三皇子殿下。”

眾人微愣,季巧萱首先回過神來,微微福身。

“江夫人快快請起。”

楚靖寒哪裡敢讓她行禮,趕緊在空中虛扶一下,江兮淺也拉著季巧萱的手,“娘無妨的,您身子不適,想來三皇子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

“兮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楚靖寒淡淡笑著。

“誰,誰居然敢這麼對待本夫人,本夫人要……”趙宋氏從地上爬起來,頭上橫豎插著各色釵環,明晃晃的,原本倒也無妨,只是因為那一摔。釵環脆弱的,流蘇已經亂作一團,髮髻也鬆鬆垮垮的,身上也沾染了塵土,再加上她那潑婦狀的模樣,讓周圍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

她囂張地,險些蹦起來,指著季巧萱,在看到楚靖寒時,後面的話不由得又咽了回去。

“本宮倒是很想知道,趙夫人想要做什麼,嗯?”

楚靖寒渾身散發的寒氣讓人望而卻步,那冷凝的嗓音更是讓圍觀的人都不由得後退幾步,“大膽賤婦,見本宮不僅不行禮問安,還敢在宮門口處公然行兇,其行惡毒,其心可誅;來人吶,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沒,沒,臣婦參見三皇子殿下;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啊。”

趙宋氏趕緊跪倒在地,眼淚橫流沖刷掉臉上的脂粉,臉上白一團、紅一團的,讓人看了直犯惡心。

“哼!”楚靖寒轉頭看著江兮淺,將決定權交給她。

江兮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倒是趙詩茵是個聰明的,趕緊拉著她兄長趙宇瑞走過來,“參見三皇子殿下,還請三皇子殿下看在鳳貴妃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繞過繼母這一次。”

“哼!”楚靖寒見江兮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這才輕哼一聲,“此次就作罷了;還不帶著她回去,以後所有的宮宴都不許她再參加。”

趙宋氏心底發寒,這,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所有的宮宴都不準參加,她怎麼跟其他貴婦結交?

再深的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若是她當真被禁止參加所有的宮宴,只怕這繼室的位置很快就要換人了,她是真的怕了,掙扎著,撲向楚靖寒,“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臣婦知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臣婦這一次吧。”

“哼——”

楚靖寒轉身,像是沒聽到般。

趙詩茵對著江兮淺溫和地笑笑,江兮淺也微微頷首示意。

看得出來,趙詩茵兄妹兩人對這個繼母的感情只怕也沒好到哪兒去,為她求情不過是行事所迫,想想就算是楚靖寒不鬆口,他們也未必會繼續強求,只要做出這個姿態,成與不成,就算回到府中,他們父親也不能怪罪他們了不是嗎?

縱使如此,江兮淺也不後悔。

“三皇子是來找淺淺的吧。”季巧萱仍舊笑得一臉柔和,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般。

楚靖寒看著江兮淺,那向來冷若冰霜的眸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待會兒我在御花園等你。”

江兮淺低下頭故作嬌羞狀,事實上卻是捕捉痕跡地打量著周圍的眾人,而後對著楚靖寒秘法傳音。

楚靖寒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張了張口,“宴會快開始了,眾位夫人,請吧。”

“恭送三皇子殿下。”眾位夫人都齊齊福身。

起身看到那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

“呿,不要以為百姓傳言三皇子看上你了就當真是看上你了。”

“我才不信陛下會下旨將她賜給三皇子做正妃呢。”

“就算三皇子有龍陽之好,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

“就是!”

“就算三皇子要取妃,起碼也要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