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連璟點點頭。

這也是無歡先提出的,戰連璟觀察了一下,覺得穆言也是個人才,所以才扶持。

穆承言皺著眉頭,心思更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取捨。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麼疑慮?或許是說,你對四皇子有什麼不滿意的。”戰連璟問道。

穆承言欲言又止。

最後,他也只是輕輕搖頭,就說:“這關乎他的母親。”

“四皇子的母親?”戰連璟想了想,也不記得名字了,只是遙遠以前,遠遠的看過幾眼。

“她叫心塵……但是,她卻與侍衛有染,虧得朕還對她那麼好。”穆承言說起來,便是有點惱怒,這換做是平常人,也不可能接受的。

更何況,他是一個帝王。

戰連璟說:“與侍衛有染?皇上單憑著這個就懷疑四皇子,這個不大妥當吧?”

“朕知道,以前是忽視了他,可現在他也很明顯不與朕親近。”穆承言說,“那日朕聽見了他彈唱一首曲子,正是他母親以前最愛彈奏的,就叫離人歌,朕聽了,忽然便是覺得痛苦至極,即是怨恨自己,又是怨恨心塵,為何她要如此對待朕。”

說到這裡,穆承言眼睛有點溼潤,差點就是忍耐不住了,他是真的傷心……

戰連璟一個男人,哪裡懂得安慰。

他也只好說:“皇上,念著往事也不好,還是別再想了。”

“朕現在一見到老四,便想起來了,她喝毒酒的時候,朕還看著,她那時候似乎是滿心怨恨的對朕說,說朕不僅是瞎了眼,連心都瞎了。”穆承言說著。

戰連璟此時也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怎麼就變成了穆承言的訴苦了呢。

對於後宮的事兒,他也是見多了。

以前在天隆國的時候,那楊皇后手段可不少。

他就說了一句:“這也有可能是陷害呢,皇上也不是不知道這宮裡是多麼陰暗,這也說不定,四皇子的生母……左右不過是一個美人罷了。”

然而,穆承言眼睛一亮。

他忽然就收斂了所有的傷心,轉而就說:“是啊,朕怎會沒想到!”

戰連璟頓時無言。

穆承言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心塵那人如此善良,不會做這種事兒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冤情。”

“既然皇上這樣想,那當時為何不是這麼想?”戰連璟反問了一句,“現在她已經死了,皇上說這些,不是太遲了嗎?”

一時間,穆承言整個人就有點恍恍惚惚的。

這事兒一直是他的心病,難以緩過勁兒來。

他咳嗽了起來,因為他此刻是極為愧疚。

太監急忙給穆承言順了順氣,隨後又倒了茶。

戰連璟此時再說:“皇上,那你現在提起來,是想怎樣?”

穆承言腦袋一片空白,只能是問了戰連璟的意見:“那戰王以為如何最好?”

戰連璟就說:“如果這是皇上的心病,那就查清楚這件事,如果陸美人的確是做了此事,那皇上也就心安理得了,如果沒有,那也得找出陷害之人,讓陸美人安息,也能拉近了皇上與四皇子的父子關係。只是這一件事如果一旦查起來了,可能牽連甚大,極為動盪,皇上可要想清楚了。”

穆承言抬手,在考慮著。

這些年,雲貴妃和嫻妃在宮裡鬥得那麼厲害,他想著,如果陸心塵是被人陷害的,那肯定跟她們兩人脫不了干係。

只是她們背後都有一幫大臣撐腰,又有母家勢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推翻的。

思及至此,他腦袋疼得更加厲害。

戰連璟就知道穆承言會如此猶豫不決,這正是穆承言的缺點。

他就說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