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打散紀羲禾主意的還有一人;那人便是安雲菱。

近日來,安雲菱三番四次對何筱獻殷勤,何筱都一臉推拒的神色;眼下安雲菱正想使出些手段降服了何筱;紀羲禾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安雲菱心思陡轉,反正都是要使些手段的,對誰使不都一樣。

紀羲禾是丞相府嫡次子,比起何筱這無名無分的公子,安雲菱自然眼饞前者。

此次回府,何晏黎沒打算給何瑾好臉色瞧,何瑾自然不會往他面前湊,除了剛進府時在大堂形式上見過一面外,何瑾就再沒去過主院,幾頓膳食何瑾全找了由頭在自己院裡用的,任何晏黎怎樣編排她她也無動於衷,這可叫安氏何婉,還有那安雲菱著了急,何瑾不出來紀羲禾也隨了她半步沒有出過院子一步,要自個兒早上門去,又全給何瑾安排在門前的丫鬟幾個擋了回來,硬闖不得。

瞧著院子外邊幾個踮著腳探著腦袋望葡萄的幾位,何瑾很覺有趣,連帶著瞧著紀羲禾也時常面臉笑意。

眼下何瑾對那紀羲禾也沒了初見時的那般牴觸,細想想,紀羲禾也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前世紀羲禾與她非親非故,利用她也只能怪她自己識人不清太過愚鈍。既然不想與紀羲禾有什麼牽連,就不要把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視得太高,先前對紀羲禾的利用耿耿於懷便是還對他留有情意不甘心,現在何瑾而今是看明白了這一點,平靜了下來,那剩下的情意給她拋得一乾二淨了絲毫不剩了。

但前世被利用的事兒,何瑾也不會就此算了,至少今生也是可以利用回來的不是。

瞥眼瞧著正坐於書案前單手拿著藍本子讀去的謫仙人兒,又瞧了眼院門前第五次來“登門拜訪”的安雲菱,何瑾幽幽笑開,暗歎,那般叫人迷戀的臉蛋兒不借來用用豈不可惜了。

何瑾將妙珠喚進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些什麼,片刻妙珠便折步下去了。

屋外陽光正好,花香旖旎。何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裊繞在指間,她好心情地品著。

紀羲禾不知何時移步到桌旁,在何瑾身旁坐下。

何瑾含笑給紀羲禾斟了杯茶水,親手遞與他。

待紀羲禾品嚐一口後,何瑾噙笑地問道:“怎樣?這茶可還入得了您的眼?”

紀羲禾眼中波光瀲灩,瞧著何瑾他但笑不語。

何瑾被茶水潤澤過的紅唇微啟,正要將這茶的來歷講道一番。

這佳人噙笑紅唇張合的模樣納入紀羲禾眼中,叫他不覺恍然失神,須臾回神時何瑾的話只剩下半截了。

“。。。。。。四妹親制的茶,定是配的上一副上乘茶具的,旁晚我便將這套茶具送與四妹去,晚膳瑾之就在四妹那用過了,公子就莫要等候了。”

這些日子姑母及何婷有許媽媽照應著也是過得不差的,此次何瑾回府最大的心願便是去瞧瞧她們,再過幾日便要離開了,以後再見也就難上加難了。思及此,何瑾不免有些傷感,稍許片刻她便將眼底之意斂起。

笑瞧紀羲禾,何瑾將桌上茶器推於他面前,“還請公子先行品鑑一下。”

桌上的一套白瓷茶具中有一陶製的瓜稜壺極為顯眼,仔細瞧瞧,這壺嘴上竟還缺了一塊,是個殘次品。

紀羲禾略略皺眉,何瑾笑道:“公子不必在意這東西,這是何瑾買來這白瓷茶具時,這瓜稜壺,正擺在那木架上供人買賣,我指出這殘破之處,那管鋪子的才不依不捨的將這壺拿下,我怕那奸商待我走後又偷偷將其拿出,渾水摸魚高價賣給他人,便是個幾個錢將這壺買了來。”

紀羲禾目色眭然,視著何瑾,他恍若明白了些什麼。

何瑾笑著將話說的更明白了些,“將這破損之物放在自己手中方可安心,免得叫他人買去,割破了嘴,害了無辜之人。”

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