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時,其餘時日幾乎皆是在劍中沉眠……”話及此,紅玉抿嘴頓下。

陵越竟見紅玉眸如深泉,神色茫茫,似是沉耽舊時記憶,困於往昔之事。

不過一會兒,紅玉又向陵越道:“……當初紫胤收你為徒,後又帶回百里公子。直至百里公子與你比劍,被罰後私自下山,其中過程你是明瞭,我亦不必再述。紫胤知曉百里公子下山後,便喚我前去跟隨照料公子,但不必點破身份。尋到公子後,我便找個理由與他同行,一路上自是遇上許多事……百里公子……族人被屠……他欲尋死而復生之法。體內煞氣愈發霸道,想他是怕自個兒時日無多,方違令下山。”

“師弟他,可曾……尋到復生之法?”聽紅玉此說,陵越心中不由自責後悔,當初不明師弟為何違抗師命,妄自離開天墉,自個兒卻不究其因,只知責怪訓斥。

“不……不曾。反是惹上其他禍端。……那人滅他全族,又妄想逆天而行,百里公子將封印解後,便是要去對付他。……那人……少恭他,何嘗又不是可憐之人。他死後不久,百里公子魂也散去……”紅玉垂首頷目,神情十分悲切惋惜,遂不再言語。

陵越幾次啟口,卻吐不出半個字兒,卻想起許多與師弟的少年往事來。師弟初到天墉時寡言少語天賦異凜,自己心高氣傲挑釁於他後敗於他劍下,與芙蕖、陵端四人入幻境試煉之時……然現下斯人已去,承諾隨風。

兩人皆靜立不語,忽來陣陣陰涼之風,不甚舒適,兩人驚覺周遭氣息生變,登時四下尋望。

鏡裡惘然

“妖魔之氣!!!”紅玉喝道,神色一凜,手中便化出雙劍。

陵越也將長劍出鞘,厲聲斥道:“何方妖孽,竟擅闖天墉!還不速速現身!!!”只見那柄長劍,鋒寒滿溢,輝華泠泠。

只覺魔氣漸重,可知此物為魔,能破天墉結界而未引覺察,可說是修為甚高,來歷定不簡單。二人心中均有思量,便不由十分警覺。

“哼!小小道士,口氣如此狂妄!”只聽那是女子聲音,雖甚為悅耳,而中卻自帶凌厲陰狠。話罷,一身影漸是顯現。

只見那魔物容貌冶麗而有暇,白髮飄然,碧棠衣衫,周身魔氣已漸隱去。

紅玉心中咯噔一下,能自隱氣息,又孤身來犯,必是兇險。細看那面貌,竟似有所印象,卻不十分記得了。

那魔物直勾勾盯著紅玉,厲厲笑道:“劍靈姑娘……莫非是想起我來?”

陵越見她神情狠毒,便上前將紅玉擋在身後,劍梢直指那魔物。

“喲,這小道士倒是懂得憐香惜玉!與那時那臭道士一樣哩!”魔物神色嘲諷道。

紅玉聽那魔物語氣,便猛然記得來:“你是……鏡罔!”

聞言,鏡罔將袖一甩,挖苦道:“想來你是記不清楚,可我……當年被你和那臭道士重傷,卻是十分難忘呢!”

“這般說來,你是尋仇而來?”紅玉心裡權衡兩下,弄清底細才是緊要,便平靜問道。

鏡罔面色不屑,道:“尋仇?呵呵……只是見這天墉靈氣彙集,你和那臭道士又在此,順勢而為罷了。劍靈卻莫要小瞧我,以為我專為尋仇而來。”

“大膽魔物,豈容你放肆!”陵越長劍一揮,便擺出架勢。

紅玉憶起當時在安陸,鏡罔雖不甚厲害,卻能控制人心,此番前來,魔氣近身方才有察覺,入天墉竟連長老都不知曉。陵越修為不低,經驗卻是不足,若是硬鬥,怕要吃大虧。百里公子已去,紫胤只剩陵越一個徒兒,必要保他。如此想來,紅玉不由更為擔憂。而今紫胤不在天墉,想來必是要請出掌門與諸位長老同戰方有十分勝算。想及此,紅玉便輕聲向陵越道:“陵越,切莫急躁。這魔物來頭不小,怕是你我都無法敵她。我將她攔住,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