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撒嬌:“石頭,他們兩個欺負我!”

石頭的心,瞬間柔軟如棉。

她醉了,這次是真的。容磊百分百的確定。因為清醒時的顧明珠會使手段千方百計勾引他,卻不會散發出這樣毫無掩飾的愛意,現在她的神情,完全就是當初情到最濃時的那個小女人。

一別六年,他當年心愛的小豬此刻忽然出現在懷裡,這叫容磊怎麼能不心軟。

顧明珠圈著容磊的腰,巴巴的仰著頭明豔豔的笑,容磊低頭看她,神色溫柔。這無聲的一幕像一堵牆,轟然撞向不遠處的方非池,他一時不察,被全力集中,傷的渾身鮮血淋漓。

容巖縱觀全域性、瞭然於胸,這時得意一笑,舉杯敬了敬那個內傷嚴重的落寞之人。方非池無奈,一飲而盡,站起來頭也不回的泡辣妹去了。

顧明珠酒醉之後格外乖巧。容磊開車,她就乖乖側倚在副駕駛位上,臉枕著手,縮在那兒做小白兔狀,一眼不眨的看著他。

即便是他彷彿恍若不覺,目光深深的看著前方無盡的夜。

前不久容磊在“有容”附近買了一處公寓,簡單裝修了一下,有時辦公晚了就住在那裡。他看看現在時間就快凌晨一點,把她送到哪裡都是影響別人休息,想了想就把她帶到那處公寓將就一晚上。

一進屋,顧明珠異常清醒的說要洗澡。容磊把她抱起來送進臥室,安頓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晃,“這是幾?”

“我不告訴你。”顧明珠努力的辨別了一會兒,別過臉頗為嚴肅的說。

容磊嘆氣,彎腰摟住她,聲音低微到幾乎聽不到:“小笨豬……”

顧明珠抱著他不肯鬆手,他順著她躺了下來,把她連著被子擁在懷裡,輕輕磨蹭。

“我累……”她靜了一會兒,長長的嘆了口氣,悽悽的說,“累死我了……”

“石頭,我等了你六年,等你回來。我沒有不要你,從來都沒有……我沒有和方非池好,一點也沒有……我只要你一個,就要你,”身體困在被子裡,被他抱著動彈不得,她用腦袋蹭他的下巴,聲音越發悽楚,“石頭,你別不要我……”

夜色寂寥,靜默的空氣冰涼,女聲輕軟,卻像只纖細的手攥住了某人的心臟,漸漸堅定的收緊,捏的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心肚破腸流,鮮血滿地。

作者有話要說:瘋了的導演,就是風導,嘻嘻……

在家養肉的狼寂寞的躺在地上打滾,求蹂躪……

恨意

夜色寒涼,軟玉溫香。

聽著懷裡的小豬委委屈屈的說著這六年的思念,容磊越發沉默。

這悠長的六年時光,隨著她的訴說從眼前恍惚而過。其實她說的那些苦楚,他何嘗不是刻骨銘心、深有體會。澳洲那麼藍的天空下,他沒有一刻忘記過她。深愛之中的人,分開一秒都會感到焦灼不安。他和她,卻天各一方整整六年。

時間被劇烈的焦灼疼痛拉扯的那麼漫長,兩千多個夜晚,容磊沒有一次能安眠。澳洲所有的頂級心理醫生都對他的失眠症束手無措,他只能靠著藥物維持人體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睡眠時間。

Fay曾經很擔憂的問他,Kevin,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所以睡不著?

那時他淡漠的搖頭。

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每當他有一丁點的睡意,那些他清醒時被強制扼殺的思念,就會衝破他這時稍為薄弱的意志,咆哮著在他心上奔走呼號:明珠……我想你。

睡眠是人最放鬆的時候,所以容磊睡不著,因為他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力氣來抵制住往事的騷擾。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我恨你,恨到不願意再提起你,可是,我那麼那麼那麼強烈的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