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早有經理等在門口,心慌火燎的引他們上電梯。一到海棠和延住的樓層,老遠就聽到乒乒乓乓的動靜。

一開始以為是方是國和延還在動手,可趕到房間門口一看,顧明珠嚇了一跳,竟然是容磊和延正扭成一團。

房間裡的傢俱幾乎已經全都被打翻,並且極其恐怖的四分五裂。地上除了一些殘骸,還有好幾個拉架時被誤傷的保安,都蜷縮著正哼哼。延顯然正處於暴怒中,紅著眼珠子兇猛的像頭髮怒的獅子。

看著容磊沉著的一招一式控著這隻獅子,顧明珠覺得一陣陣的後怕——他以前說過的想掐死她,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順著延狂怒的眼神看過去,方是國正坐在被打折了一條腿的貴妃椅上,長長的雙腿支地,姿態之間說不出的尊貴愜意。海棠站在他面前,側對著延和容磊,一貫冷然的少女正小聲的啜泣著,拿著一條毛巾敷在方是國眼角的傷口上。方是國淡淡笑著,仰著臉看著她,神色出奇的溫柔。

方非池皺著眉,越過顧明珠身邊走進房間裡,問了自家表妹兩句,又彎腰檢視了一下大哥的傷勢,然後他一貫從容的眼神變的凌厲起來。他直起身轉過來,大步走向房間另一側,那裡,容磊正制著延撲向方是國。

方非池邊走邊脫了外套,神色漸狠。等到逼近,他冷冷的開口:“容磊,麻煩請你讓開!”

容磊神色一緩,墨黑的眸子漸漸銳利的眯起。

延趁機掙脫,被殺氣漸濃的容磊猛的下重手一拳毆在肚子上,疼的暈暈乎乎。容磊把捂著小腹的延狠狠往旁邊的保安堆裡一推,冷冷的看著正在活動手指骨關節的方非池,抬手鬆了松領帶。

方非池看他的舉動,也是一緩,然後似乎懂了,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他眼裡閃著比剛才更嗜血的光芒。

容磊開始慢條斯理的解袖釦,挽袖子,“要動手?”他低而沉的聲音透露著危險的訊息,聽的房門口站著的人心裡一顫,“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嗎?”

話音未落,拳頭已經揮了上去。方非池早有準備,往後一閃讓開,站定腳步,眼神裡有某種再不能忍耐的情緒,爆炸開來。

隨即他的神色變的像只攻擊性極強的狼。

兩人打的難分難解,容磊的拳頭重,挨一下夠讓人晃神好幾秒。但方非池的身法極靈活,一拳一拳也都實打實,倒也不吃虧。

延緩過這陣疼,沒了人阻攔,他大步走向海棠。方是國方才還柔情蜜意滿是溫柔的眼神一變,站起來,把沒有血緣的表妹拉到身後護著。

飯店經理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兩位方家公子,一位容家大少,這要是隨便哪個出了半點差池,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顧明珠眼看這樣下去就要出事,挺身而出,大聲的呵斥那幾個畏首畏尾的保安拉住延,她自己快步的走進房間裡,把海棠拉到一邊,急切的問:“怎麼回事?”

海棠低著頭擦眼淚,吸吸鼻子,“沒事。”

顧明珠恨的牙癢癢,“你!趙海棠我告訴你,你沒有幾個七年去揮霍去逃避的!最好是面對現實!”

海棠咬牙,倔強的別開臉,卻意外的對上保安堆裡,延赤怒而傷絕的眼神,她的心裡重重的一震。

女人在愛情裡都是透明的,海棠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顧明珠馬上清楚她的心是給了誰了。丟下海棠和延隔空相望,她向方是國走去。

方是國此時看似平靜,其實心裡滋味複雜難明。家裡人都瞞著他海棠的訊息,以至於他今天才知道她回來了。

他彷彿回到了最是熱血輕狂的年紀,一路狂奔而來,一顆心因為一個人,歡喜的懸浮到半空裡,急切的想相見,想擁抱,想永世不再分離。

可當他顫著手推開那扇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