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那麼算是什麼呢?

方非池仰在椅子裡,呆呆的看著花板,眼裡痛的像是要流出什

麼來。

身後小房間的門輕輕開啟,路欣楠走了出來,默默站到他身側

方非池還是愣愣仰天著,忽然的笑出來。

路欣楠彎下腰,慢慢的,慢慢的,摟住了這個傷心的男人。

“路路,你都聽到?”

“路路,先前你的提議,我現在考慮好——我同意,我們結婚

,儘快。”

路欣楠的手臂僵直住兩秒,然後她彎的更低了些,把他半個身

子擁入了自己柔軟的懷中。

“好,我們結婚。你放心,我不會後悔,而且我保證,將來你

也不會後悔。”

她的聲音柔軟而低顫,方非池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那樣麻木的痛

,那多少女人為之沉迷的濃黑雙眸裡,滿滿的全是慨然割捨的傷悲。

幸福

從郊區趕往市區,一路闖過數十個紅燈。灰色的卡宴狠狠急剎車,停在“有容”樓下,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生出酸牙的“嘰——”聲。門口的保安嚇了一跳,連忙迎了上去。只見駕駛室的門被推開,下車的卻不是他們老闆。

顧明珠跳下車來,隨手把鑰匙拋給迎上來的保安,自己一陣風的跑進電梯去。

接過鑰匙,兩個保安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容磊的秘書同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準老闆娘風風火火的衝進老闆的辦公室,她後知後覺的按下桌上的內線通報老闆:“容總,顧總來了。”

辦公室裡,秘書話音剛落,顧明珠就已經衝到面前。容磊正對著手裡的一個小盒子發呆,一驚,下意識的把盒子塞進手邊的抽屜,慌亂之中他大力一關,然後悶哼一聲——手指夾裡面了。

“什麼事,這麼著急?”慢慢慢慢的把手指抽出來,容磊眉心控制不住的抽動,臉上卻強裝無事的問她。

顧明珠跑的氣喘吁吁的,“你把方非池洗黑錢的證據還給他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去見過他了。”容磊一滯,隨後表情冷下來。“我記得,好像有個人對我信誓旦旦的說過,她和方非池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再單獨和他見面,一定會先徵得我的同意。”

顧明珠抿嘴,盯著他的臉看半晌,笑逐顏開。容磊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手裡捏著,又冷冷的打量她,然後白了一眼。

顧明珠雙手撐上桌子邊沿,上身前傾,“石頭,你吃醋呀?”

容磊的嘴角抽搐,“你,出去!瘋女人!”

“不出去!”顧明珠紋絲不動,眼裡的笑意加深,“我不是來興師問罪,我只是剛剛從方非池聽來你的一句話,讓我覺得非立刻見到你不可。”

容磊心裡知道是什麼話,面上卻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淡淡撇了她一眼,隨手抽了一份報告翻開來看,對她不理不睬。

“從再見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這輩子不會不要我,哪怕我當時僅有的籌碼是我們的兒子。”

“後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感動過我很多次,甚至你對我說出過愛。可是我心底裡總有那麼一絲的以為——以為你和我一樣,或者因為念念不忘或者因為責任,或者說是沒有心力再去重頭再來”

“容磊,對不起,我就是樣個世俗小心眼的女人,直到你這麼大的手筆的替我還人情債,我才安心的堅信你真的全然的真心愛我。”

辦公室裡很安靜,顧明珠的發自內心,容磊卻聽的沒什麼反應。

這麼近的距離,越看他越可愛,顧明珠的聲音柔軟下來,“可是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