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是誰讓你這麼說,還有,你找時娜來幹嘛?”

說著問時娜,道,

“你以前跟他認識?”

時娜垂了垂眸子,道,

“我來偷偷看過袁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相信,鳳景琛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鳳景琛明白了,看來這個邢善剛是見過時娜的,那他今晚上讓時娜來家裡是幾個意思,看袁曉那樣子,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邢善剛低著頭,不說話,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他在緊張。

蘇姒給鳳景琛使了個眼色,後者挑了挑眉,語氣稍稍平緩一些道,

“邢先生,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什麼?”

邢善剛咬著牙,低聲道,

“我,我不知道,你們別問了,帶著袁曉走吧,別在這裡了。”

說著起身就開始轟趕他們,蘇姒臉色一變,沉聲道,

“袁曉什麼都不知道,你想跟他決裂嗎?”

邢善剛手一抖,頹然的放鬆了力道,他僵坐在椅子上,半響低聲道,

“我,我有一個女兒。”

話鋒突然一轉,讓三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邢善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低聲道,

“我結過婚,有一個女兒,不過離婚後,女兒跟著她母親離開了。”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這個男人低聲訴說的聲音,

“離婚後,我們就一直沒進過面,孩子的母親嫌我沒本事,不讓孩子跟我見面,我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孩子知不知道我這個父親,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可是一個星期前,孩子的母親突然找上門,她,她跟我說,孩子病了,急性白血病,需要很大一筆手術費,讓我幫幫忙。”

他捏緊拳頭,低聲道,

“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我這裡拿到了一筆袁曉的撫卹金,非讓我爸錢拿出來錢給女兒看病,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我手裡的錢,那都是是給袁曉上大學的,我不能仗著自己養著他,就把這些錢據為己有,我沒法兒跟他交代。”

“可是我前妻並不這麼想,她覺得是我見死不救,我幾次去醫院,她都不肯讓我見女兒,說我連她的生死都不顧,還有什麼臉來見她,我,我沒辦法。”

年近半百的男人說到這裡,聲音也跟著沙啞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又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但是突然在前天,有一個男人找到我,說讓我去找照片上的女人。”

說著拿出一張照片,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時娜。

“他說讓我帶著她回家跟袁曉一塊兒過中秋節,就給我五十萬,我當時嚇傻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心裡隱隱有點不安,我見過照片上的女孩兒,她偷偷在我家門前轉悠過,我跟她說過話,但是並不知道她是誰,那些熱門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我把她來家裡的錄音發給他們,事情就算完了。”

他說著才,從襯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張疊得很整齊的支票遞給鳳景琛,輕聲道嗎,

“他先給了我二十五萬,說事成後,把剩下的二十五萬給我,一邊是袁曉,一邊是我自己的親生女兒,我,我沒得選真的沒得選——”

說到這裡,這個老人抱著頭,低聲哽咽起來。

誰都沒有說話,蘇姒拿出一張直接遞給邢善剛,低聲道,

“這個女孩兒,她是袁家的女兒,給你支票的人,是想試探她的根底,如果你今天真的這麼做了,你真的是把他們姐妹往死路上逼。”

老人一怔,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沙啞道,

“對不起,對不起·······”